纪宏远被押回云城警局时,天色已近黄昏。审讯室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头,此刻脊背佝偻,眼神浑浊,再也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陈默将一叠证据摆在他面前,从张卫的合同复印件到追杀张艺佳的通讯记录,每一份都像重锤,敲在他早已脆弱的心理防线上。
“纪宏远,二十年前你窃取张卫的研究成果,逼死他后伪造学术造假的假象;二十年后你授意纪池合成‘幽蓝’毒剂,要挟同伙、杀害吴悠,还派黑衣人追杀张艺佳,桩桩件件,证据确凿。”陈默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诛心。
纪宏远嘴角抽搐了一下,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指尖微微颤抖:“我没有杀吴悠,也没有追杀张艺佳,这些都是纪池和沈砚做的,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叶清欢推门而入,将一份DNA检测报告放在他面前,“纪氏化工3号车间的实验记录册上有你的指纹,编号39香水瓶盖的铱合金涂层,来自你旗下的精密制造子公司;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你私人飞机的储物箱里,找到了这份‘幽蓝’毒剂的量产计划,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
陆禹白坐在角落,目光如炬:“你让纪池动手,是想让他替你顶罪;你利用沈砚的复仇心理,让他合成毒剂;你追杀张艺佳,是怕她找到张卫留下的完整证据。你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却忘了纸包不住火。”
纪宏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沉默良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我苦心经营一辈子,为了纪氏集团,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张卫那个书呆子,以为研究成果能改变世界?在我眼里,那不过是我登顶的垫脚石!吴悠太聪明,聪明到不该发现我的秘密,她该死!”
“那纪池呢?他是你的儿子,你也能利用得如此彻底?”叶清欢追问。
提到纪池,纪宏远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狠厉取代:“他是纪家的继承人,为纪家牺牲,是他的荣幸。再说,他本身也有野心,合成‘幽蓝’毒剂,他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与此同时,技术室里的林念恩有了新发现。他破解了纪宏远私人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里面不仅有当年参与陷害张卫的所有同伙名单,还有一份吴氏集团的内部财务报告。“清欢姐,陈队!吴氏集团的董事长吴振雄,竟然也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他当年给纪宏远提供了资金支持,帮助伪造张卫的造假证据,条件是共享张卫的研究成果!”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吴悠是吴振雄的女儿,而吴振雄竟是害死张艺佳父亲的凶手之一。吴悠调查纪氏化工,难道不仅仅是发现了纪池的秘密,还知道了自己父亲的罪行?
陈默立刻下令:“江毅,带人去吴氏集团控制吴振雄,避免他潜逃!赵磊,调取吴振雄二十年前的行踪记录,核实他与纪宏远的关联!”
叶清欢则立刻联系张艺佳,当她将吴振雄也是当年参与者的消息告知时,张艺佳的情绪瞬间失控:“是他!我父亲当年的通话记录里,提到过一个‘吴老板’,原来就是吴振雄!他们合起伙来害死我父亲,还装作若无其事!”
张艺佳的话印证了林念恩的发现。叶清欢心中豁然开朗:“吴悠之所以要变更婚前财产协议,恐怕不只是为了自保,更是想与参与害死张卫的吴氏集团划清界限。她联系沈砚、收集证据,或许也是想揭露自己父亲的罪行。”
陆禹白补充道:“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张艺佳会和吴氏集团的匿名号码通话。吴振雄发现吴悠的意图后,可能联系了张艺佳,想利用她的复仇心理,除掉纪宏远和吴悠,一箭双雕。”
另一边,江毅带人赶到吴氏集团时,吴振雄已经不见踪影。他的办公室一片狼藉,抽屉里留下了一封未写完的信,上面只写着“对不起悠悠,我也是身不由己”。
“陈队,吴振雄跑了!”江毅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他的司机说,半小时前他乘坐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了公司,去向不明。”
“立刻封锁所有交通要道,调取沿途监控!”陈默果断下令,“林念恩,定位吴振雄的手机信号和车辆轨迹,务必找到他!”
林念恩快速操作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找到了!吴振雄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城郊的废弃码头,他可能准备坐船潜逃!”
陈默立刻带领警力赶往废弃码头,叶清欢和陆禹白也一同前往。夜色渐浓,码头的海风带着咸腥味,吹得人发冷。远处的海面上,几艘渔船正缓缓驶离,其中一艘挂着黑色旗帜的快艇格外显眼。
“就是那艘快艇!”赵磊指着远处大喊。
警方立刻驱车赶往码头岸边,同时联系海事部门协助拦截。当警车靠近时,快艇已经启动,加速向公海方向驶去。吴振雄站在快艇甲板上,看到警车后,情绪激动地挥手大喊:“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引爆船上的‘幽蓝’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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