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的罗盘是第三块。不是图,是尺。测的是“低”,不是地形,是地气沉点。三人一脉,图、尺、人,缺一不可。只有三者合一,才能真正“承脉”。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有上次割血留下的疤。那是他在祖田边试激活残卷时划的,血滴上去,光闪了一下又灭。当时以为失败了,现在明白——那是验血。地脉在确认,你是不是“承者”。
残卷贴腕,温着,像在等他下一步。可他知道不能动。这地下的东西,不是挖出来就行的。它等的不是人,是“承者”——一个能听懂地脉低吟、看懂黑液成字、能让血脉与地脉共振的人。
祠堂外,天还没亮。红光柱仍刺向天,像根钉子串着天地。他听见远处水声,不是渠,是田。祖田的水在动,自动往某个方向流,像被吸着。水流方向,正对着祠堂地底。
他没回头。他知道,地脉醒了。没全醒,是开始认人。而他,是第一个被记住名字的。
他蹲下,取出检测仪,探头伸进青石缝。屏幕亮,波形跳,频率和地下低吟一致。调出三年前数据对比,pH值曲线几乎重合——那次秧田烂根,不是天灾,是地在“吐旧”。它把多年前埋下的东西,一点一点排出来。
黑液就是证据。是地记忆里的毒,是当年被人强行改道、填埋、封死的代价。现在,它要还回来。
他收仪器,手指无意蹭过梁柱上的干痕。指尖沾了点黑,搓不掉。那东西像渗进皮肤,顺着指纹往里走,像细小的根,扎进皮下。
残卷突然一震,纹路全亮,没字没画。它只是亮着,像在等他看懂。
他低头,发现掌心的黑痕,正顺着指纹往里走,像细小的根,扎进皮下。不疼不痒,反而有种温热,像是血脉在回应什么。
他忽然想起祖父临终的话:“陈家的命,不在天上,不在书里,而在地里。谁要是听见地在叫他,别跑,往前走。”
那时不懂。
现在懂了。
地在叫他。
不用声音,用黑液、用震动、用残卷纹路、用祖田水流,在叫他。它要他下去,要他接过那块青铜板,要他完成千年前没做完的事。
他脱外套,绑鞋带,检查检测仪和头灯。然后跪在青石边,双手撑地,慢慢往下探。黑气扑面,带着腐朽和金属味,像一张嘴,等着吞他。
他没犹豫。
一寸寸,滑入地底。
三丈深,空气闷得像压紧的棉。落地时,骨架没动,还在等他。他走近,蹲下,伸手去拿青铜板。指尖刚碰表面,整块板突然一震,纹路亮起,与残卷共鸣,光流顺着缺口交汇,拼成一幅完整的图——山川、水脉、星轨、根系,全在动,像活的地图。
“同源异途,断则生变。”残卷又闪出这句。
他明白了。
分裂不是终点,是起点。只有断了,才有新可能。初代隐农不是想藏图,是等一个能拼合它的人。这个人,必须是陈家血脉,必须见过黑液成字,必须让地脉认出他。
他就是“承者”。
他缓缓捧起青铜板,放进背包。骨架在他动作后塌了,化成尘,唯有那枚罗盘留在原地,指针微颤,指向北。
他抬头,发现头顶光柱变了。不再是刺眼的红,是青白,像月光穿云。他知道,地脉在回应他。
他爬上去,青石自动合拢,裂缝消失,像从没打开过。祠堂黑液也干了,梁柱恢复原样,只有他掌心的黑痕,还在皮肤下缓缓游动。
他走出祠堂,天边泛白。
祖田的水静了,但泥土湿润,泛着微光,像刚被滋养过。远处几只鸟飞起,叫声划破清晨。
他站在田埂上,手按残卷。
残卷温热,纹路安静。
他知道,这才刚开始。
地脉醒了,而他,终于听见了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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