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稻穗刚被送进谷仓,灵江新村的晒谷场就空了下来。陆承宇蹲在田埂上,看着地里残留的稻茬,眉头微微皱起——今年收割时,村民们用的还是最老式的镰刀,割稻慢不说,还容易伤到手;打谷用的木桶也笨重,几个人轮流抡着木槌打谷,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效率却不高。
“要是有更省力的农具就好了。”他自言自语道。这话刚好被路过的李老栓听到,老人放下肩上的锄头,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年轻的时候,在城里见过一种叫‘镰刀架’的农具,把镰刀固定在木架上,割稻又快又稳,可咱们村里没人会做啊。”
陆承宇眼前一亮:“李伯,您还记得那镰刀架长什么样吗?咱们可以试着做一个!”李老栓摇了摇头:“只记得大概的样子,具体怎么打磨、怎么固定,我就说不上来了。再说,做农具需要好铁,咱们村里的铁都是打菜刀、锄头剩下的边角料,根本不够用。”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铜铃声,陆承宇和李老栓对视一眼,都惊喜地喊了出来:“是苏老匠人!”
果然,村口的老槐树下,苏老匠人牵着苏小竹的手,身后跟着十几个背着工具箱的年轻人,正是匠人学堂里的学生。苏老匠人的头发更白了些,但精神头却很好,看到陆承宇,他笑着挥了挥手:“陆当家,我们回来啦!”
村民们闻讯都围了过来,晒谷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苏小竹拉着林晚秋的手,兴奋地展示着自己编的竹篮:“晚秋姐姐,你看,这是我新学的花纹,比以前编得好看多了!”林晚秋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小竹真厉害,都快赶上苏老匠人了。”
寒暄过后,陆承宇把想做新农具的想法告诉了苏老匠人。苏老匠人听了,眼睛一亮:“打造新农具是好事!我在府城的学堂里,也和学生们琢磨过改良农具的事,还画了几张图纸,正好带回来和大家一起商量。”
当天下午,苏老匠人把带来的图纸铺在灵江阁的石桌上。图纸上画着改良后的镰刀架、脚踏式打谷机,还有一种用来耕地的曲辕犁。“这种镰刀架,在木架上装两个小轮子,把镰刀斜着固定在架上,人推着走,稻穗就会顺着刀刃倒下,比用手割快一倍还多。”苏老匠人指着图纸,详细地讲解着,“脚踏式打谷机更省力,人踩着踏板,带动木槌转动,不用再抡着木槌打谷,一个人就能操作。”
村民们看得目不转睛,王二婶忍不住问:“老匠人,这些农具真能做出来吗?做出来真有这么好用?”苏老匠人点了点头:“只要有足够的铁和硬木,就能做出来。我带回来的学生里,有几个是铁匠铺出身,打制铁器的手艺很扎实;还有几个擅长木工,做木架、木轮不在话下。”
陆承宇立刻拍板:“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分工合作,阿木带着葛部的兄弟去后山砍硬木,用来做农具的架子和轮子;李伯负责收集村里的废铁,再去府城买些新铁回来;苏老匠人带着学生们和村里的铁匠,负责打制铁器部件;晚秋,你组织妇女们准备干粮和水,保障大家的饮食。”
第二天一早,打造新农具的工程就开工了。晒谷场被改造成了临时的作坊,铁匠们支起了火炉,拉风箱的声音“呼哧呼哧”地响着,铁块在火中烧得通红;木工们则拿着锯子、刨子,把硬木加工成各种形状的木架和轮子,木屑在阳光下飞舞。
苏老匠人亲自掌锤,教学生们打制镰刀架上的铁部件。他左手拿着铁钳,夹住烧红的铁块,右手抡起大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铁块在他的手中慢慢变成了想要的形状。“打制铁件要掌握火候,火太旺容易把铁烧脆,火太弱又打不动。”苏老匠人一边敲打,一边向学生们讲解,“你们看,这个镰刀的刀刃要磨得锋利,但刀背要厚,这样才不容易折断。”
苏小竹也没闲着,他跟着木工们学习做木轮。只见他拿着小刨子,小心翼翼地刨着木轮的边缘,把木轮刨得光滑圆润。“小竹,你这木轮刨得不错啊!”阿木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比我第一次做的好多了。”苏小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爷爷教我的,他说做木工要心细,不能着急。”
打造新农具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刚开始做脚踏式打谷机的踏板时,铁匠们打制的铁轴总是和木轮配合不好,踩起来要么卡顿,要么松动。“这可怎么办?”负责打制铁轴的年轻铁匠急得满头大汗,“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再这样下去,会耽误工期的。”
苏老匠人走过来,仔细查看了铁轴和木轮,说:“铁轴的直径太大,木轮的孔又太小,两者不匹配,自然会卡顿。你们把铁轴的直径磨小一点,再把木轮的孔用砂纸打磨光滑,让铁轴能在孔里灵活转动,问题就能解决了。”
按照苏老匠人的办法,铁匠们把铁轴磨小,木工们把木轮的孔打磨光滑,再把两者组装起来,踩上去果然灵活多了。“谢谢苏老匠人!”年轻铁匠松了口气,连忙向苏老匠人道谢。苏老匠人笑着说:“做农具就像做人,要懂得变通,遇到问题不要慌,找到症结所在,自然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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