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局那边突然传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永巷那边三个年纪大、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的老宫人,在吃了我做的米糕之后,居然个个头晕眼花,脸色涨红,手脚还微微发抖,最严重那个甚至趴在地上干呕不停,浑身冒冷汗!
我的妈呀,这消息简直像一阵淬了剧毒的冷风,“呼啦”一下瞬间就吹遍了整个皇宫内院,速度快得吓人!
屋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那声音听着跟哭似的,特别不吉利。走廊下的宫女太监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无数蚂蚁在背上爬,搞得人浑身不自在。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气息,连烛火好像都因为害怕而微微晃动,忽明忽暗的。
卫婤来得比谁都快,她身后跟着太医,走路的步子都带着一股压不住的得意劲儿,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她的绣花鞋踩在青砖上,发出“笃、笃、笃”沉稳又压迫的响声,活像是专门为审判我而敲响的催命鼓点。
她甚至嫌弃到连我那简陋小屋的门槛都不愿意踏进来,就站在门外,还用一块素白的手帕半捂着鼻子和嘴,好像我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似的。
那手帕上用金线绣的蝴蝶花纹,在日光下一闪一闪的,看着就像是在对我发出无声的冷笑。
“姜典膳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她嘴角带着笑,可那笑意冰冷刺骨,能冻死人,“神仙托梦,就教了你这种‘养身体的方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闻所未闻呢。”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医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声音尖利得像夜猫子嚎叫,把周围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宫人都吓了一跳,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她们的手指头死死抠进地砖缝里,指甲都快翻过来了也好像感觉不到疼,那样子,活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鬼东西掐住了魂儿。
“典膳大人用的那个红薯藤叶粉,是南疆传来的蛊毒啊!我老家那边就有人误吃过,结果不出三天,就天天晚上说梦话,看见鬼怪,大喊大叫,最后活活被吓疯,死得可惨了!”
她们的指控,字字句句都带着血泪似的,编出来的症状有模有样,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鼻子灵,闻到她们身上飘过来淡淡的脂粉味混着点汗酸气,那是人又害怕又在拼命演戏时特有的味道。
可我心里清楚得很,她们那颤抖的膝盖,根本不是因为中了什么毒,纯粹是演戏太投入,自己把自己给吓的!
我心里冷笑连连。
南疆蛊毒?
亏她们真能想得出来!编得跟真的一样!
不过就是点利用医理常识搞出来的障眼法罢了。
红薯藤叶这东西,药性平和,有点甘味,主要走脾胃经,长期适量吃确实能健脾胃、生津液。
但是!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的人,一下子吃太多,脾胃运化不了,就容易导致腹部胀满不消化,气往上冲,所以会出现头晕、心里烦闷、出汗、手脚发软这些症状——这明明就是脾胃功能一时跟不上导致的暂时反应,跟中毒有半毛钱关系吗?
要是真有毒,太医一搭脉,马上就能发现肝风内动、心神涣散的迹象,还用得着搞什么七天试吃来观察?
但是!我现在不能辩解。
这个时候,任何言语上的反驳,都只会被她们当成是死到临头的挣扎,越描越黑。
我决定顺着她们编好的剧本往下演。我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噗通”伏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砖上,那寒意“嗖”地一下钻进了脑门心。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奴婢愚昧!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绝对不敢用毒物来伺候宫里的贵人啊!这个米糕,奴婢自己也吃过好多,一点事儿都没有!奴婢……奴婢愿意亲自试吃这个米糕七天,一天三顿都吃它,用我这条贱命来证明我的清白!”
我这副“吓得要死”又“豁出命去”的样子,恰到好处地落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里。
我悄悄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尖锐的痛感让我保持清醒——我这不是在求饶,我这是在献祭自己,演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戏!
卫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她看来,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典膳,除了拿自己这条贱命去赌,还能有什么翻盘的筹码?她肯定觉得我死定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前面处理朝政的大殿,居然连日理万机的始皇帝都被惊动了。
他既没有立刻降罪处罚我,也没有出言安抚,只是淡淡地降下一道旨意,命令太医署的人全程监视记录我这七天里的脉象和气血变化。
这道看似不偏不倚的旨意,在卫婤看来,简直就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她得意极了。
她在尚食局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投来轻蔑到极点的眼神,嘲讽道:“要是真没毒,你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当试验品?这么急着表忠心,分明是想演一出苦肉计,好去博取陛下的怜惜和看重!真是打得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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