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交出药奴和寒晶…否则…鸡犬不留…”
“蛛母”那如同毒蛇摩擦枯骨的尖利魔音,裹挟着浓烈的怨毒与贪婪,穿透府邸内外的混乱与死亡,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密集如雨的淬毒牛毛针,带着各色诡异的幽芒,如同死亡的蝗群,覆盖了王家的每一寸空间!
后院冰窖旁,正处在生死关头的王大柱和柳青黛,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瞬间打断!
“噗——!”
柳青黛身体猛地剧震!口中喷出的不再是血丝,而是一股夹杂着冰晶的暗红血雾!她强行引导的、连接王大柱心口的幽蓝光柱剧烈摇曳、溃散!体内两股被金针强行压制的恐怖力量瞬间反噬!她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惨哼一声,软软地向后倒去,腕间墨绿鳞片的光芒彻底黯淡,眼中的清明迅速被痛苦和涣散吞没。
“柳姑娘!” 吴大夫目眦尽裂,强行稳住心神,手中金针闪电般刺入柳青黛几处要穴,试图稳住她体内暴走的能量,但效果微乎其微!
“呃啊!” 炕上,失去了那带着奇异生机的寒流灌注,王大柱弓起的身体重重砸落!覆盖周身的幽蓝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内敛、消失!那股被暂时压制的、盘踞在他骨髓深处的极寒死气如同挣脱枷锁的毒龙,瞬间反扑!他灰败的脸上血管再次凸起,呈现出更加骇人的深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最后一点生机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疯狂摇曳!
“相公!” 周婉娘被这变故惊得魂飞魄散,扑在王大柱身上,感觉他身体的温度正以恐怖的速度流失!
“守住院子!一个毒虫都不能放进来!” 苏静蓉清冷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她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寒光!之前的内伤和消耗让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虚浮,但那股属于“玉面罗刹”的杀意却在生死关头被彻底点燃!
话音未落,她身影已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流光,猛地撞破旁边一扇糊着厚棉纸的窗户,木屑纸片纷飞中,人已消失在窗外!目标直指府墙豁口处毒针最密集的方向!
“福伯!带人守住这里!护好少爷和柳姑娘!火盆不能灭!” 周婉娘强迫自己从巨大的恐惧和悲痛中挣脱出来,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她飞快地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锋利的银簪,紧紧握在手中,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被冰雾笼罩的后院入口。她知道,后院冰窖是“蛛母”的首要目标!
“是!大太太!” 福伯老脸煞白,却强打精神,带着几个还算镇定的护院和健仆,捡起地上的棍棒、火把,甚至滚烫的酒坛,死死堵在通往后院唯一的月洞门前,组成一道简陋却决绝的防线。熊熊火盆被推到月洞门两侧,火光在弥漫的寒气中顽强跳动。
前院,已是一片修罗场。
“噗噗噗!”
毒针射入人体的闷响、被毒针腐蚀的嗤嗤声、伤者的惨嚎、工匠护院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加固的豁口处,残余的护院在阿柱的带领下,顶着密集的毒针,挥舞着沾了火油的棉被和门板,试图阻挡毒针,却被逼得连连后退,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
“点火箭!射外面放冷箭的杂碎!” 工棚方向传来孙铁匠嘶哑的怒吼!几名工匠冒着被毒针射中的风险,点燃了浸透火油的布条绑在箭上,拉开猎弓,朝着院墙外毒针射来的方向盲射!几支燃烧的火箭呼啸着飞出,虽未射中目标,却也稍稍压制了墙外的攻势。
“放毒蛛!撕碎他们!” 蛛母那尖利怨毒的声音再次响起!
“窸窸窣窣——”
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爬行声如同潮水般从豁口外涌来!只见无数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背部长着狰狞鬼脸花纹的毒蜘蛛,如同黑色的地毯,翻过豁口的废墟,潮水般涌入院内!它们速度奇快,口器开合,发出嘶嘶怪响,见人就扑!
“啊!蜘蛛!毒蜘蛛!”
“火!用火烧!”
惊恐的尖叫瞬间压过了其他声音!工匠和仆妇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避。几个躲闪不及的被毒蛛扑上,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肿胀!
就在这混乱绝望之际!
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豁口上方临时搭建的简陋箭楼上!正是苏静蓉!
她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但眼神却冰冷如万载玄冰,手中那柄薄如柳叶的短剑在昏暗天光下流动着致命的寒芒!她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豁口外不远处、一个趴伏在阴影中、腮帮子剧烈鼓动、发出沉闷蛙鸣的矮胖身影——五毒使之蟾使!
“死!”
一声清叱,短剑脱手!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青色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无视了下方汹涌的毒蛛潮,直射蟾使那颗如同癞蛤蟆般的头颅!
“咕?!”
蟾使的蛙鸣戛然而止!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臃肿的身体猛地一缩,试图钻入旁边的草丛!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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