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余烬尚未完全冷却,血腥味混合着焦土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宇智波忍者们的动作迅捷而沉默,高效地搜查着堡垒内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任何可能具有价值的情报卷轴或物资。对于尸体,无论是敌人的还是同伴的,都进行简单的处理——敌人的集中焚烧,同伴的则小心地用封印卷轴收敛,准备带回族地安葬。
这是战国的规矩,残酷却必要。
宇智波苍协助着进行简单的清理工作,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依旧沉浸在刚才那关于“无意干预”的惊疑之中。他下意识地更加收敛自己的心神,避免不必要的念头产生,同时更加细致地感受着自身瞳力与周围环境的那种微妙联系。
他发现,当自己刻意保持心绪平静,如同古井无波时,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仿佛能轻微拨动什么的感觉就会减弱到几乎无法察觉。而一旦情绪产生波动,无论是杀意、警惕、甚至是强烈的专注,那种微妙的“干涉感”就会变得清晰一丝。
这更像是一种基于他情绪和意志的、被动的领域性影响?而非主动技能?
他还无法完全理解,但至少有了一个初步的感知和控制方向——控制情绪,就是控制这份能力的开关和幅度。
“撤!”
泉奈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苍的思索。
情报搜刮完毕,没有更多停留的价值。宇智波的队伍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撤离,留下身后燃烧的堡垒和冲天的黑烟,作为对千手一族的血腥宣告。
回程的路气氛依旧压抑,但比起出发时的决绝,多了几分疲惫和沉郁。即便胜利,失去同伴的痛苦依旧萦绕不散。队伍沉默地穿行在密林之中,速度更快,警惕性也提到了最高,防备着可能出现的追击或报复。
宇智波苍依旧跟在泉奈身侧,双勾玉维持着开启状态,但不再进行高强度的信息处理,只是维持着基础的洞察预警,同时不断练习着在心绪平静状态下,对自身那种微妙“干涉感”的感知。
他发现,在高速移动中,如果他能提前零点几秒预判到前方细微的地形变化——比如一根突然横出的较低枝桠,一块松动的石头——他甚至不需要动用那份特殊能力,只需要一个极其细微的身体调整或查克拉波动,就能让跟随在他斜后方的族人自然而然地避开这些微不足道的障碍,使得整个小队的行进更加流畅隐蔽。
这种引领并非强制,而是基于精准预判的、近乎本能的细微提示。这似乎也是那双眼睛和那份特殊感知力结合的另一种运用方式。
泉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在一次短暂的歇息时,他走到苍的身边,递过一个水壶。
“你的眼睛,在战场上的作用比我想象的更大。”泉奈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探究,“不仅仅是洞察和预判……你似乎能让周围的配合变得更‘顺畅’?”
宇智波苍心中微微一紧,知道泉奈的观察力极其敏锐。他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借机组织语言。
“只是看得更清楚了一点,能提前发现一些微小的麻烦。”他选择了一个最接近事实、却又隐瞒了核心的解释,“尽量让大家省点力气。”
泉奈看了他一眼,那双锐利的三勾玉似乎能看透人心,但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深究:“很好的本能。保持下去,这能在关键时刻救很多人的命。”
“是。”苍暗自松了口气。
队伍继续前进,终于,宇智波族地的轮廓在望。留守的族人看到他们回归,尤其是看到队伍后方那几具被收殓的同伴遗体时,气氛再次变得悲戚而凝重。
这次突袭,成功了,但也付出了代价。
族长宇智波田岛亲自出来听取了泉奈的简要汇报。当听到成功端掉对方据点,并获取了一些边境布防情报时,他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但听到战损数字时,那满意又迅速被冷酷所取代。
“为了宇智波的荣耀,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田岛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好好安葬。抚恤加倍。”
“是,父亲。”泉奈躬身应道。
汇报完毕,队伍解散。疲惫不堪的忍者们各自散去,或疗伤,或休息,或沉浸在失去亲友的悲痛中。
宇智波苍也准备返回自己的住处,好好休息并复盘今天的战斗和发现。
然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如山岳般的压迫感陡然从身后传来!
那并非杀气,却比杀气更令人窒息。仿佛被某种亘古存在的凶兽凝视,全身的血液和查克拉都在瞬间凝滞了一瞬!
他猛地回头。
只见不远处,一棵忍冬松的阴影下,一个身影抱臂而立。
黑色的长发,冷峻如石刻的面容,猩红的眼中,三颗勾玉缓缓流转,带着一种俯瞰众生般的冷漠与强大。
是宇智波斑。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似乎已经观看了许久。他的目光并没有特意看向苍,而是扫过那些被抬走的遗体,扫过那些面带悲愤的族人,最后,那目光若有实质般,落在了刚刚经历血战、身上还带着硝烟和血腥气的宇智波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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