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散会了,向河渠一直没问王梨花的情况。姜雪如原以为向河渠有了新人忘旧人,还暗自为梨花感到不值,没想到昨天的讨论推翻了她原先的估计。不过认识快十天了,为什么一句也不问呢?又使她感到纳闷。
宣传部闻部长的总结做完后,她表哥布置了今后的宣传口径,就宣布散会。她坐在东边角落里没动,想看看向河渠究竟问是不问。人走得差不多了,向河渠向姜雪如这边走来,高声问:“雪如同志下午回去吗?”姜雪如说:“怎么不回去,十天没见面了,想念着呢。”
向河渠一怔,随即会意过来,笑着说:“我是个傻瓜,听不懂含沙射影。下午我也回家,乘最后一班车。饭后到车站聊聊,好吗?”姜雪如说:“好哇,我到车站等你。”“喂——,河渠,快点儿呀,去看小夏的嘞?”庄严在喊着。“来啦。”向河渠扭头应了一声,又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别忘啦。”就快步向他的那班同学走去了。
下午两点多,送老同学新朋友上车后,两人挑了张没人坐的长椅坐下聊了起来。向河渠笑着说:“你大概在奇怪我至今为什么没打听她的情况吧?”姜雪如笑笑,没回答。向河渠说:“我是有耳报神的。她的好朋友徐晓云在公社当话务员,我们几乎天天见面,她的情况我基本了解,所以没打听。另一个原因是怕你笑话。”姜雪如说:“对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绝不会笑话。”
向河渠说:“谢谢你。她能当上教师,离家又不远,这让我很高兴。不放心的就是她的身体。徐晓云我知道她一定会报喜不报忧的,怕我担心。我爸是个医生,盼你告诉我实情,看能不能出点力。”姜雪如说:“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她患有不算太轻的胄病?”向河渠点点头说:“在确定恋爱关系前她直言不讳地说了,我承认不介意,并愿意照顾她终生的。请你告诉我实际情况。”
姜雪如说:“她患有胄病时间长了,算是老毛病了。你知道的十人九胄,老胄病根治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她年轻,扛得住。目前虽然没好,但也不见重,比刚从学校回来时,略微显得有点瘦,精神状态这年把大有起色,比她爸被关时天上地下了。”
向河渠说:“你这么说就让我放心了,我爸也是这么说的,平常善于保养,精神上保持乐观,能防止发病。记得她胄疼起来要用桌角顶着才舒服些,不知那毛病好了没有?来临城后我到新华书店查书,找到几个专治胄痛的秘方,你帮我带给她。”说罢从笔记本内翻出一张纸,只见上面抄了十二个秘方,其中有“胡椒粉煎鸡蛋”“红糖姜茶”“糯米红枣粥”“黄瓜藤煎浓汁”“鸡蛋壳烤焦为末米汤服”等等,随后听他说:“请你另用纸抄一份给她,说是你查到的。”
“为什么要骗她?”“知道我还记挂她,不利于她精神的康复,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长期挂念,倒不如一下子断掉。即便是一时难过,过后就好了。连我们在会上见面的事也不要告诉她。如果觉得不说她不信,可以说见过我了,好像只沉浸于他们那班同学的交流中,对你不太热情,尤其没问她的情况。你设法劝她别挂念我,说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叫她不要自己作践自己。”
“唉--”姜雪如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她的好朋友,我知道要她忘掉,就怕这辈子也做不到了,我可以帮你说谎,这个”她扬扬手中的秘方说,“也可以帮你抄一下,就怕瞒不了她。反过来你相信她会忘了你吗?”向河渠苦笑笑说:“就好比是生了绝症,看不看?看是要看的,治得好治不好不管它,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尽人事听天意吧。”
姜雪如说:“其实要想再续前缘,在梨花来说已没有障碍了,她爸死了。”向河渠说:“她心上有障碍,就是做人的准则。答应婚事的前提人家办到了,自己悔约,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也是。我们相爱的基础就是我们有共同的做人准则。更何况我与爱人已经产生了不错的感情,有了孩子,这一生是不会考虑别人的,哪怕是她。”姜雪如说:“你俩说的几乎一样,真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只可惜象老冒所说的天道忌全啊。”向河渠说:“面对现实吧。不说这些了,三五年、十年八年间说不定我们不会通信见面,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她遇到重大困难时,务必告诉我一声。”姜雪如说:“可以,完全可以。”
向河渠询问韩立志的情况,姜雪如将所知道的一一详细叙述,让向河渠觉得王韩的结合从外在条件上说,比与自己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他说他衷心祝她与韩立志一生幸福。姜雪如说作为好朋友,她也盼望王梨花能象向河渠一样走出过去的阴影,与韩立志好好过一生。
不知不觉围绕向王的关系两人聊了个把小时,姜雪如又将话题引向了向河渠本身,她问:“你今年多大了?”向河渠说:“我是鸡年腊月出生,阳历却到了元月,你说多大?”姜雪如笑着说:“依生肖你该二十七,依阳历二十六,比我们大两岁或三岁,只比我们高一届,怎么搞的?”向河渠说:“小时多病,四岁还不会走路,开蒙上学就迟了,中考时骄傲自恃,没考取,第二年重考,三耽误两延迟不就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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