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会计,刚才我淑贞姐来电话,说今天是我二伯父七十五岁生日。她已到家了,让我回去吃饭。老向家的晚饭我就去不成了,请你帮打个招呼。”阮志清站在门口对向河渠说。“你淑贞姐——”向河渠一时没会过意来。“就是我姑妈啊。”阮秀芹说。“嗨 ,你看我,只记得叫阮主任,倒忘了她名字了。行啊,行啊,我帮你解释。”
向河渠早知道阮志清是阮淑贞的堂弟,立刻又想起阮秀芹的事儿,就笑着对阮秀芹说:“小阮啊,二大爷贺生日,你去不去啊?”本来阮秀芹家与阮淑贞家已出五服,又不住在一个大队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向河渠这么一说,提醒了她,忙说:“去,怎么不去?不知道没法子,知道了肯定要去的。”
阮志清不知就里,说:“秀芹,过去你家与我们这边没什么来往,就不用客气了啦。”“过去不来往是因为离得远,消息不灵通,今天知道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让爷爷知道了,不定怎么说这个孙女儿不懂事呢。”
“小阮说得不错,恐怕我也该去一下呀”没等向河渠说完。阮志清就说:“别,别,你可千万别去,你一去让我姐把我骂个头臭,那可不划算。”向河渠也只是作个姿态,并不真想去,见说,就坡下驴说:“不去就不去,阮主任要是提到我,劳驾帮助打个掩护。喂,小阮,你可别说我知道这个消息啊。”“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阮志清也表示不让他姐知道。
这么一来,去向明家吃晚饭就只有蒋、向两人了。迎出门外的向明不相信阮家真有事,他认为是心虚不敢来。向河渠却说向明多心了,阮淑贞父亲的生日确实在秋天。他不记得具体的日子,但有一年阮淑贞在这个季节里回家为父亲庆生日却是真的。那天她从下面打电话委托徐晓云帮买生日礼物,还是向河渠帮坐的总机。
说话间,向明的大舅子也迎出门来说:“向干事,多时不见了啦。”向河渠握住来人的手说:“祝贺你当上支书啦。”“副的,当当下手而已。”向明的岳父母也迎了出来 ,招呼着向河渠。蒋国钧说:“他们全家都认识你,没听说你来过嘛。”
向河渠笑着说:“大伯大妈认识我,是因为我闯了祸 ,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是印象深啊。”“闯祸?”
“是啊。”向河渠告诉老蒋说,“当年我去临江农机公司买粉碎机刀片出来,遇上向明,他让我把肉渣、内脏带给他丈人家。那时他丈人家在建房,我来到门口喊他们拿东西,你猜怎么了?”老蒋摇摇头,表示猜不着,向河渠说,“东西没啦!”
老蒋惊讶地问:“没了?”向河渠说:“是啊,没啦。可是刀片还好好地在车后衣包架子上。仔细一看,原来刀片一路颠簸,竟将绳子割断了,你说这祸闯得大不大?人家指望这些东西用呢,却被我弄没了,这印象还浅得了吗?”
刘老伯笑着说:“印象深的不是东西没了,东西没了还好再买,是你坚持要给钱。我们不要,你硬给,把钱一扔,上车就跑了,追也没追上。那东西没了能怨你吗?”向明接着说:“说得不错,东西没了该怨我。要是我将肉渣捆到你车上时,不是用草绳,而是用铁丝,刀片能割断吗?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嘛。”“所以今天你就请我来喝酒补偿。”大家都笑哈哈地拥进屋内。
向明今天请的人不多,除了蒋、向两人外,就是岳父一家。阮志清没来,老娘不肯上桌,向明爱人刘国芳又得忙于服务工作,桌上就只坐了七人。
主人还没开始敬酒,客人却先敬上了。蒋国钧端杯站起来说:“向厂长,祝贺你高升,我敬你一杯。”说罢就一口干了。略知底细的刘志才边帮蒋国钧斟酒边说:“蒋厂长,我哥是被逐出,不是高升,你找错了理由,得罚一杯。”
原本是酒酣耳热后向明可能说出的话语,却不料因阮志清的没到场,一开始就成了下酒的菜肴。向河渠笑看着老蒋的答辩。“这得看你刘支书从哪个角度看。”蒋国钧没有推拒小刘的斟酒。“哦——,难道蒋厂长不认为是被逐?”
“喝酒不谈公事,来,各位喝酒吃菜。”刘大伯对生化厂内人际关系不熟悉,他拦住儿子的追问,说。“爸,没事,老蒋是我一个战壕的战友,我被赶走了,下一个就轮到他了,听他说说,我们边吃边谈。”向明端起酒杯礼让着众人,并自己先喝了一口。见岳父的目光又扫向了向河渠,接着说,“说到老本家,那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就相处,知根知己。再说啦,你以为他就稳坐钓鱼台。那来的话呀,姓阮的最忌恨的就是他了,只不过暂时没法动他罢了。”
这么一说到是融洽了气氛,刘志才一家也就去掉了戒心。大家边喝边谈起了这一突发事件。向明认为调他走是上次事件的继续,只不过是换了个方法。向河渠却将严惟恭来电话、宋登儒所说的情况和商量的结果和盘托出,说明阮志清确实没有在其中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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