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镇大捷!
独立团驻地,成了欢乐的海洋!
新缴获的三百多匹东洋高头大马,膘肥体壮,油光水滑,被临时圈在刚清理出来的大马厩里。
“咴咴”的嘶鸣此起彼伏,充满了力量和野性。
战士们围着马厩,眼睛放光,兴奋地指指点点。
“瞧这马!真带劲!”
“这腿!这腰!跑起来肯定快!”
“还有这马刀!锃亮!砍鬼子脑袋肯定痛快!”
崭新的骑枪、马刀、轻重机枪、迫击炮堆成了小山!
散发着钢铁和枪油的味道,无比诱人!
孔捷虽然被李云龙算计了一把,但看着这些实实在在的硬家伙,憋屈也化成了兴奋,亲自带着人清点造册。
张大彪咧着嘴,摸着冰冷的炮管,盘算着怎么组建炮兵排。
和尚围着几匹最神骏的马转悠,眼馋得不行,琢磨着怎么跟参谋长开口要一匹。
连赵刚,看着这热火朝天、士气高涨的景象,再想想李云龙那番“搞枪论”,虽然眉头还微微皱着,但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原则与现实激烈碰撞后的复杂情绪尚未完全平息。
李云龙更是得意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他背着手,踱步在马厩旁,像个巡视自家金库的土财主。
摸摸这匹马的鬃毛,拍拍那匹马的脖子,嘴里啧啧有声:
“好马!都是好马啊!丁伟这小子,够意思!”
“老孔!干得漂亮!这下咱独立团,鸟枪换炮了!”
“他娘的山本!等着吧!老子有了骑兵,看你还往哪跑!”
他仿佛已经看到独立团的骑兵连,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如同旋风般冲垮山本特工队的景象!
美!太美了!
然而——
乐极生悲!
第二天一早。
团部那台要命的电话机,又“叮铃铃!叮铃铃!”地尖叫起来!
尖锐的铃声,瞬间刺破了清晨的宁静,也刺得李云龙心头一跳!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文斌,李文斌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李云龙硬着头皮,磨磨蹭蹭走过去,抓起听筒。
“喂?独立团李云龙!”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得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
“李云龙…我恭喜你发财了啊!”
轰!
如同五雷轰顶!
李云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立刻换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也低了八度,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和“委屈”:
“发…发财?旅长啊!您可别开玩笑了!穷!穷得都快要饭了!弟兄们还穿着带补丁的衣裳呢!哪来的财发啊?”
“哼!” 旅长一声冷哼,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少跟老子装蒜!装什么大尾巴狼?”
“万家镇!伪军骑兵营!是不是让你小子一锅端了?捞了个盆满钵满?”
旅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戏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一个团!就敢搞个骑兵营?!胃口不小啊李云龙!”
“那我这个旅长…是不是该搞个骑兵团啊?嗯?”
最后那个“嗯?”,如同重锤敲在李云龙心坎上!
耍滑头!必须耍滑头!
李云龙脸上挤出最谄媚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哎哟!我的大旅长!看您说的!”
“冲您这名头!冲您这威名!配个骑兵师都不多!那才叫威风!才配得上您!”
“咱这点小家当,在您眼里,那就是芝麻绿豆…”
“少他娘的给老子灌迷魂汤!” 旅长粗暴地打断他,根本不吃这套,“李云龙!收起你那套鬼把戏!”
“老子没空跟你扯淡!”
声音陡然变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听好了!”
“留下一个连的马匹装备!其余的!通通给老子送到旅部来!”
“少一匹马!少一条枪!老子扒了你的皮!”
“啊?!!!”
李云龙如遭雷击,瞬间哀嚎起来,声音凄惨无比:
“旅长!旅——长——!”
“您不能这样啊!您这是打劫啊!赤裸裸的打劫!”
“您干脆枪毙我得了!把我和这些马一块儿毙了!省得心疼!”
他捂着心口,感觉心在滴血!仿佛看到那些神骏的战马、崭新的装备,长着翅膀飞走了!
电话那头,旅长似乎很享受李云龙这杀猪般的惨叫。
慢悠悠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猫戏老鼠的玩味:
“枪毙?那多便宜你。”
“李云龙,我听说…有人未经请示上级,擅自调动一个主力营,长途奔袭敌占区据点,攻击万家镇伪军骑兵营…”
旅长故意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森然寒意:
“这可是严重违反战场纪律!性质恶劣!往大了说…够得上军阀主义!山头主义!够你李云龙喝一壶的!你说是不是?”
轰!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
李云龙瞬间怂了!彻底怂了!
所有的侥幸、不甘、肉疼,在旅长这赤裸裸的“威胁”面前,被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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