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进入贵州境内,山势愈发险峻,道路也变得崎岖难行。正所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蒙蒙细雨和泥泞的山路极大地迟滞了行军速度。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水里跋涉,还要小心保护着身上那些宝贵的工具和零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李云龙骂骂咧咧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汗水:“这鬼地方!比湘江边还难走!老子宁可跟敌人真刀真枪干一场,也不想在这烂泥塘里打滚!”
孔捷警惕地观察着两侧的山峦:“老李,少说两句,省点力气。这地形太容易埋伏了,让大家提高警惕。”
丁伟也吩咐下去,让侦察排扩大侦查范围,队伍收缩,加强戒备。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这天下午,队伍正在一段相对开阔的谷地中艰难前行,两侧是陡峭的山坡。突然,后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隐约的呼喊声!
“营长!不好了!后面出现敌人骑兵!数量不少!”负责断后的战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
李云龙脸色一变,立刻命令:“全体都有!就地寻找掩护!准备战斗!重机枪!迫击炮!给老子架起来!”
队伍迅速反应,战士们利用石头、树木和泥埂构建简易防线。扛着沉重装备的战士们更是咬着牙,以最快速度将马克沁重机枪和迫击炮从骡马上卸下,架设起来。
林烽也立刻招呼小张、刘二:“快!把零件箱和工具箱放到安全地方!检查所有武器,特别是机枪,确保随时能打响!”他自己则快速爬到一个稍高的土坡后面,举起望远镜向后观察。
只见后方烟尘滚滚,大约上百名国民党骑兵,挥舞着马刀,正沿着谷地疯狂追来!马蹄践踏泥水,声势骇人!骑兵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进入冲锋距离!
“他娘的!是一个骑兵连!”李云龙啐了一口,“想吃掉老子?崩掉你的牙!”
传统的步兵对付骑兵,尤其是在这种相对开阔的地形,往往处于劣势。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和机动性,很容易就能冲散步兵阵型。战士们虽然经历过恶战,但面对成群结队冲来的骑兵,不少新兵脸上还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孔捷急声道:“老李,怎么办?硬顶恐怕损失很大!要不要交替掩护,向两侧山坡撤退?”
李云龙也有些犹豫,正面硬刚骑兵冲锋,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就在这时,林烽从土坡上滑下来,冲到李云龙身边,语速极快地说道:“营长!不能撤!一撤阵型就乱了,更会被骑兵追杀!就地防御!我有办法!”
“啥办法?快说!”李云龙现在对林烽的建议极其重视。
“打马!”林烽斩钉截铁地说,“骑兵的优势全在马上!用咱们所有的自动火力和迫击炮,集中打他们的马!马克沁重机枪扫射马腿!捷克式轻机枪重点照顾冲在前面的骑兵和马匹!迫击炮不用追求精度,轰炸他们冲锋的队形,制造混乱!只要马倒了,骑兵掉下来,就是活靶子!没了马的骑兵,还不如步兵!”
李云龙眼睛猛地一亮!对啊!怎么把这茬忘了!光想着打人了! “听见没有?!”李云龙立刻大吼着下令,“所有机枪!给老子瞄准了马打!打马腿!打马肚子!柱子!你的迫击炮,给老子轰他狗日的队形中间!不用省炮弹!打!”
命令迅速传达到位。机枪手们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纷纷调整瞄准点。王承柱也立刻测算距离,指挥炮班准备射击。
说时迟那时快,敌骑兵已经冲进了有效射程!指挥官挥舞着马刀,发出了冲锋的呐喊!
“打!”李云龙一声怒吼!
“咚咚咚咚咚!”两挺马克沁重机枪率先发出了沉闷的咆哮,长长的火舌喷吐而出,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贴着地皮扫向骑兵队伍的前排!瞬间,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惨嘶着栽倒在地,巨大的惯性将背上的骑兵狠狠甩飞出去!
“哒哒哒!哒哒哒!”近十挺捷克式轻机枪也同时开火,精准的点射专门瞄准马匹的躯干和腿部!子弹钻入肌肉,撕裂血管,战马纷纷悲鸣倒地!
几乎同时,“嗵!”“嗵!”几声,迫击炮弹划着弧线落入骑兵队伍的中后部爆炸!虽然直接炸中的不多,但爆炸声和横飞的弹片极大地惊扰了马匹!许多战马受惊,嘶鸣着人立而起,或者胡乱奔跑,将背上的骑兵甩落,整个冲锋队形瞬间乱成一团!
“好!打得好!”李云龙看得兴奋不已,“就这么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骑兵连长完全没料到会遭到如此针对性极强的打击!红军不是应该打人吗?怎么专盯着马打?!眼看身边的战马一匹匹倒下,士兵们摔得骨断筋折,然后又被密集的步兵火力点名,他心都在滴血!这些战马可是宝贝啊!
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谷地里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完全暴露在了警卫营密集的火力网下,成了待宰的羔羊。
“步枪手!自由射击!专打落马的!”李云龙继续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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