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的医院内科办公室,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织成细碎的光网落在办公桌上。
桌角的绿萝叶片上沾着晨露,水珠顺着叶脉缓缓滑落,滴在陈默昨天没喝完的豆浆杯里,发出 “嗒” 的轻响。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淡了许多,混着小李刚拆开的薯片香,连平时总皱着眉的护士长,都坐在桌前哼着《小苹果》整理病历,手里的红色水笔还跟着节奏轻轻点着桌面 —— 自从幽冥使者被解决、灵脉源头安稳后,科室里的氛围就像被晒过的被子,透着股松软的松弛感。
“陈医生,你带泳衣了吗?”
小李抱着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双肩包,拉链被塞得鼓鼓的,勉强能拉上一半,露出半截粉色水枪的枪头和几包印着卡通图案的薯片。
他把包往桌上一放,薯片袋 “哗啦” 响了一声,
“我昨天特意绕到超市买的最大号水枪,射程能到五米!还带了三瓶冰镇可乐,用保温袋裹着,漂流的时候放橡皮艇里,渴了拿出来喝,比景区卖的冰饮便宜一半!对了对了,林小姐也一起去吧?上次答辩她帮你把 PPT 改得那么好,这次团建刚好一起放松,顺便尝尝景区的农家菜!”
陈默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身前浅灰色的帆布背包。
背包是林晚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侧面的小口袋里露出米白色毛巾的边角 —— 那是他早上特意从衣柜最里面翻出来的,吸水性特别好,边缘还绣着一朵小小的草莓,是林晚之前用道韵 “绣” 的。
他想起林晚每次被水溅到都会下意识缩脖子的样子,指尖轻轻捏了捏毛巾边角,
“她会去,早上我帮她收拾东西时,把她的草莓味防晒喷雾装进去了。上次她去公园晒了半小时,回来就说胳膊有点红,这次可不能让她晒黑。”
话音刚落,就看见林晚提着一个粉色布袋走进来。
布袋上印着一只圆滚滚的卡通小熊,怀里抱着颗鲜红的草莓,针脚歪歪扭扭的,是她自己用丙烯颜料画的。
袋子鼓鼓囊囊的,防水手机套的挂绳露在外面,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
“你们都收拾好了?”
她把布袋放在陈默桌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背包侧面的小口袋,道韵像条小蛇似的悄悄钻进背包里 —— 下一秒,原本揉成一团的毛巾被叠得方方正正,连陈默塞进包里的换洗衣物,褶皱都被抚平了,连领口的纽扣都对齐了。
“我刚才问护士长,咱们十点准时在医院门口集合,坐医院的大巴车去,车程大概一个小时。”
林晚靠在桌边,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防水袋,里面装着两副墨镜,
“到了景区先去吃那家‘竹林农家菜’,护士长说他们家的炖鸡汤是用散养鸡炖的,炖了三个小时,还会送一碟玉米饼,是你爱吃的那种外脆里软的。”
“太好了!”
小李欢呼一声,掏出手机点开漂流景区的攻略,屏幕上的急流视频看得他眼睛发亮,手指还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你们看,这段漂流有三段急流,最刺激的那段落差有两米多,橡皮艇冲下去的时候能溅起一人高的水花!不过中间也有平缓的河段,刚好可以打水仗!我跟你们说,上次我跟骨科的人打水仗,把他们的水枪都抢过来了,最后他们浑身湿透,只能举白旗投降,这次咱们内科肯定能赢!”
陈默无奈地笑了笑,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 “嗒嗒” 的轻响 —— 其实他有点怕水。
上次科室组织去泳池团建,小李趁他弯腰捡泳帽,突然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掉进水里时呛了好几口,鼻子酸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林晚悄悄用道韵托了他的腰,才让他勉强站稳。
“你们玩打水仗就好,我负责划桨,保证咱们的橡皮艇不翻。”
他话刚说完,胳膊就被林晚轻轻戳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别装了,上次你帮 3 床的张大爷搬氧气瓶,四十斤的氧气瓶你一口气搬上三楼,连气都不喘,划个桨还能难倒你?”
林晚眼底带着笑意,道韵在陈默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像羽毛轻扫过皮肤,痒痒的,
“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怕水溅到身上,一会儿我帮你挡着,用道韵在你周围裹层‘水盾’,保证你衣服不湿。”
陈默耳尖瞬间红了,像被烫到似的赶紧拿起桌上的病例本,假装翻看页面,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快收拾东西吧,别迟到了,院长说迟到的人要表演节目,你要是想让我唱《感恩的心》,我可不去。”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眼神还在偷偷瞟林晚,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窘迫。
林晚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肩膀轻轻抖动。
道韵跟着她的情绪波动,书架上的漂流攻略书突然轻轻翻了一页,刚好停在 “安全注意事项” 那页,还把 “穿救生衣、远离暗礁” 那两行字用淡淡的蓝光标了出来,像在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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