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王宫,盘踞在阿瓦城正中心。
高耸的宫墙、宽阔的护城河以及墙头隐约可见的持戈卫兵,无不宣告着此地的森严。
陈云默和他的队员们分散在王宫外围四周。
日夜不停地观察着这座堡垒的每一丝动静。
两日下来,情报逐渐开始清晰。
陈云默将众人聚在一处,地上铺着一张简易的草图:
赵铁柱率先开口,指着地图西侧:
“头儿,每日清晨和午后,东门最是热闹。”
“持有宫内令牌的工匠、运送菜蔬肉粮的杂役,还有那些低等宫人,都在那时辰排队接受盘查进出。”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
“这条路,人多眼杂,盘查的规矩是死的,混进去的机会有。”
“但难就难在两点:一是搞到那该死的令牌,二是扮什么人得像什么人,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林小蛋就迫不及待地挤上前,压着兴奋道:
“头!大发现!”
他手指猛地戳向地图西北角,
“护城河在那儿跟老掉牙的排水沟搭上线了!入口藏在水底下,被乱糟糟的水草盖得严严实实,”
“那铁栅栏…嘿,锈得都快烂穿了!”
旁边的刘五接过话头,补充着细节:
“不错。我们潜过去仔细看了,我推测,那排水渠的出口,应该是通到宫里西北角一个早就荒废的小园子。”
“那里野草长得比人都高,僻静得很,主殿那边的巡逻队,要好一阵子才晃过来一趟。”
张疤脸抱着胳膊,他点了点头,粗声道:
“路子是够隐蔽,娘的老鼠洞都没它偏。但里头肯定又脏又臭,说不定还塌方,钻进去九死一生。”
他话锋一转,
“不过,要是真能摸进去,绝对是神不知鬼不觉。将来要跑路,这条脏水道说不定也能救命。”
李石山一直默默听着,此时才缓缓开口:
“嗯,排水渠是步险棋。此外,点灯节也是个好机会。”
“那天王宫会放开外面几块地方,人多得跟煮饺子似的,守备难免乱。”
“我们或许能瞅准时机,趁乱从开放的侧门混出去。两条路,一明一暗,都得备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情报拼凑完整,目光最终都投向了沉思中的陈云默。
陈云默正在仔细权衡,到底是冒险走排水渠暗渡。
还是设法伪造身份从明路混入时。
李石山提到的点灯节,倒是提醒了他,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难怪最近几日,城内的节日的氛围日益浓厚。
佛寺的钟声也愈发频繁。
探听到的消息表明,王宫届时将举行盛大法会,不仅会邀请高僧入内诵经祈福。
还会开放部分外围区域允民衆瞻仰、布施。
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可以相对“光明正大”进入王宫的机会!
他心里已经有了些主意。
-
阿瓦城东南外,金钟寺掩映在一片葱郁的林木之中。
与城内一些纯缅式的佛塔不同,这金钟寺颇有特色,
飞檐翘角隐约可见汉地寺庙的风韵。
而鎏金的塔尖和繁复的雕饰又带着鲜明的缅族风格。
寺门前的空地上,可见前来礼佛的香客络绎不绝。
有身着“笼基”、额头涂抹着“特纳卡”的缅人老妪。
挎着盛满鲜花的篮子,虔诚地跪拜;
也有作汉人打扮的商贾或百姓。
手持线香,神色恭敬地祈求平安。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花香混合的气息。
伴随着低沉悦耳的诵经声和偶尔传来的清脆钟鸣。
营造出一片祥和而肃穆的宗教氛围。
就在这熙攘却又宁静的寺门外。
化作西拉都打扮的陈云默,低眉顺目。
走到了寺门一侧一位正在低头认真扫地的汉人面容的小和尚面前。
他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带着清朗的声音恭敬道:
“小师父,贫僧西拉都,云游途经宝刹,特来拜会慧明师兄,烦请通传一声。”
那小沙弥约莫十来岁年纪,抬起头,好奇地看了看这位陌生的云游僧。
见对方气度沉静,执礼甚恭,便也连忙放下扫帚,合十还礼,点头道:
“法师请稍候。”
说完,便转身快步进了寺内。
不多时,一阵略显急促却稳重的脚步声从寺内传来。
只见慧明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他依旧是一身朴素的灰色僧袍,面容清癯。
几日不见,慧明看到阶下站立的陈云默。
脸上立刻露出温和而欣慰的笑意:
“阿弥陀佛,我道是谁,原来是西拉都师弟。”
“多日不见,快请进!”
他的语气带着真诚的关切,在这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的寺门前。
显得自然而毫不突兀。
陈云默亦是满面春风,执礼甚恭:
“劳师兄挂念了。前番蒙师兄搭救,恩情未报,心中时常不安。”
“今日恰好云游归来,见佳节将至,特来拜会,也沾沾宝刹的佛光瑞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