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卡娅此时才淡然接口:
“现在,陈将军,可以相信我的诚意了吗?”
“我不仅知道你们的计划,还救了你们报信的人。”
“我们孟族与缅族不是一路人,这一点千真万确。”
“我们要的,只是一个名分,一个你们皇帝金口玉牙的承认。”
“而你们需要的,是救人,是帮手。合则两利,斗则两伤。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陈云默深吸一口气,仿佛经过了艰难的思想斗争。
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彬卡娅,眼神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消散,但语气已经软化:
“公主殿下既然展示了诚意,我若再推脱,便是不识时务了。好,我同意合作。”
“但如何合作,我们需要详细计议。而且,我的兄弟…”
他看向济雷。
“他需要治疗和休息。”
彬卡娅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对于陈云默要求详谈和安置济雷并未意外,这正是她预料中的结果。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你的兄弟我们会好生照料。”
她挥了挥手,对那两名武士吩咐道:
“带他下去,好好医治。”
两名武士躬身领命,小心地搀扶着济雷。
缓缓退出了房间。
济雷最后回头看了陈云默一眼,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嘴,被带了下去。
-
房间里只剩下陈云默和彬卡娅。
陈云默凝视着眼前这位看似娇俏的少女,心中凛然。
心想,她看着不不过十几岁,心思之深沉、算计之周详。
城府如此之深,竟远超乎他的预料。
这以后恐怕不好对付了。
方才那番合作之言,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果真仅仅是为了求得一纸大明诏书那么简单吗?
他心中疑虑未消,反而更深了几分。
他略一沉吟,决定再探一探她的底,便开口问道:
公主殿下方才口口声声说,孟族与缅王势同水火,并非一路人。”
“既如此,在下有一事不明:
你们这般兵临城下,逼迫莽白联姻,难道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当场将你们父女拿下?
彬卡娅闻言,非但不恼,反而一声笑了出来,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
你呀,看着机灵,怎的也想不通这层关节?
她轻摇团扇,语气从容:
我父王既然敢来,自然早有准备。”
“我孟族五千精锐就在城外十里驻扎,莽白若敢动我们分毫,你猜我孟族勇士会如何?
再说了,
她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
莽白如今内忧外患,同时面对你们的李晋王,还有清国的压力。”
“哪一样不让他头疼?此时与我们孟族彻底撕破脸,对他有何好处?
她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这出戏,看似兵临城下,实则是投石问路。既试探莽白的底线,又给他一个台阶下。
若是他识相,自然会寻个由头推了这门亲事,大家面上都好看。若是不识相...
她轻笑一声,
那我父王也不介意让这出戏唱得更精彩些。
说到这里,她忽然眨了眨眼,露出几分俏皮:
再说了,就算最坏的情况,莽白真要翻脸,难道我就没有后手?你觉得我们当时那几个护卫身手如何?
她转动着手中的团扇,语气轻快却意味深长:
何况,在这阿瓦城,盼着莽白倒台的可不止我们孟族。”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人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她抬眼看向陈云默,眼中带着几分挑衅:
怎么样?这个答案,可还让你满意?
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狡黠与不屑,用团扇半掩着面道:
“再说了,我父王何等英明,岂会真将我往火坑里推?”
“他早料定莽白那老狐狸绝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毕竟他要拉拢他的苏托敏苏国公,如果没有那个苏国公的支持,他这个王位根本坐不稳!”
她放下团扇,神色略显得意,如同一个分享秘密的小女孩,
但说出的却是步步为营的算计:
“此举一来,不过是寻个由头,才好名正言顺地陈兵阿瓦城外,”
“替我父王来‘商议’大事。这兵锋之下的‘和亲’,不过是块最方便的敲门砖罢了。”
“二来嘛,”
她语气轻快,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即便那莽白昏了头,真个应下了,也不过是先定下名分,走个过场。”
“从定亲到真正完婚,这中间的日子还长着呢,其中变数繁多,大有回转操作的余地。”
“难不成还真能等到花轿临门的那一天?”
她轻笑一声,语气斩钉截铁:
“最后,我才不会嫁给他。”
说到此处,她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
竟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语气抱怨道:
“哼,昨日宫宴上,我偷偷瞧了那莽梭温一眼,那人看我的眼神…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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