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真的一直在院里?有没有出去过?”
老茶壶厉声追问。
“小的始终守在前门,红芸姑娘和侍女确实不曾出去。”
“后门也没人走,我等一直守在别院后门。”
“那人到底去哪儿了?!”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老茶壶不甘心的在别院的众房间都搜了一番。
依然一无所获,胸中怒火翻腾,无处发泄。
他猛地一挥臂,在闺房里面的妆台上的脂粉钗环尽数扫落在地。
又狠狠一脚踹翻旁边的绣墩,仿佛这样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他回到小院中,对周围的缅兵怒道。
“一定有暗道,掘地三尺,一定可以找出来!”
正当院中的众缅兵们听到命令再次准备翻找之际。
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嚣张的呵斥:
“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敢把红芸姑娘的香闺糟践成这般模样!”
话音未落,纳图公子已在一群豪奴家丁的簇拥下,大摇大摆闯了进来。
周围的缅兵认识此人,纷纷给此人让行。
他本是听闻老茶壶在仙春楼闹事后又奔城西,没想到这红芸姑娘还有别居。
他心下好奇,便带着人远远尾随而来,没想到竟撞见这一幕。
老茶壶暗叫倒霉,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
“不知纳图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纳图根本不接他的话,扇尖直指满地狼藉,怒声道:
“我倒要问你!红芸姑娘人呢?你把她这精心布置的雅居毁成这样,惊扰了美人,你担待得起吗?!”
老茶壶眼珠一转,趁机泼脏水:
“公子您有所不知!您维护的这位红芸姑娘,恐怕并非寻常歌姬,她极可能是明国奸细!”
“我等正是奉命前来捉拿!”
“明国奸细?”
纳图一听这四个字,心头猛地一跳。
又是这个词!
他想起不久前,那个救过他两次、身手不凡的西拉都和尚。
不也正是被眼前这老茶壶用同样的罪名诬陷的吗?
他心中疑窦顿生,他嗤笑道:
“奸细?哼,你说她是奸细她就是奸细?证据呢?就凭你红口白牙一张嘴?”
“我看你是抓不到人,就想胡乱栽赃,故技重施!”
老茶壶见纳图不信,急忙辩解:
“公子!绝非栽赃!您可曾听说,前两日有个神秘人,破解了红芸设下的两道谜题,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纳图当然记得这事,他还为此郁闷良久。
猜测是哪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他点点头:
“确有此事,那和眼下你说的有何关系?”
老茶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
“公子细想,那两道谜题,根本非风月之戏,实则是明国人暗通曲款的暗号!”
“那答对之人,必是她的同党!此乃他们联络接头的伎俩!”
“那红芸,定是以声色掩人耳目,实则在此为明国残余势力传递消息!”
纳图闻言,眉头紧锁。
他回忆起那天那个答对题目的神秘人。
此人身形滑溜,敏捷灵活。
在他和被众护卫围堵的情况下,竟如游鱼般脱身。
当时他就觉得那人的身手和背影有些熟悉。
此刻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在闹市之中,萨巴兰欲抓捕他时,西拉都出手相救。
那西拉都救完纳图以后,不等他答谢说话,便一阵风般消失了。
他的身法腾挪闪避,动作迅捷如风。
而且背影与那日仙春楼神秘人的背影极为相似!
那么巧?
难道…那个答对谜题的神秘人就是西拉都?!
那么…西拉都和红芸真的都是…明国奸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开!可…
可是西拉都大师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
纳图的心瞬间乱了。
他既不愿相信老茶壶的指控,又无法忽视脑中那惊人的巧合与联想。
他脸色阴晴不定,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老茶壶见纳图语塞,以为自己说动了他,语气更加肯定:
“公子!您如今可知了吧?莫要再被美色所迷,误了大事啊!”
纳图猛地回过神,看着老茶壶那副嘴脸,心中厌烦更甚。
他冷哼一声,用扇子不耐烦地点着老茶壶: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就算有什么蹊跷,也该由官府查明,轮不到你在这里私闯民宅!”
“滚!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别脏了本公子的眼!”
老茶壶被纳图这般,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真的对这权贵之子动粗,只得咬牙恨道:
“公子!你莫要自误!”
“误事的是你!”
纳图毫不客气地回敬,“滚!”
老茶壶见状,知道今日有纳图在此,是无法再搜查下去了。
他恨恨地瞪了纳图一眼,又扫视了一圈狼藉的房间,最终只能不甘地一挥手:
“我们走!”
看着老茶壶带着缅兵悻悻离去,纳图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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