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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血战鬼礁,幼龙断尾 (石岛湾外,“鬼见愁”水域)
枪声如同爆豆,火光撕裂夜幕。礁石群中射来的子弹异常精准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伏兵!“鬼船”上崔三的人被打懵了,也开始了盲目的还击,场面混乱不堪。
权世勋(幼子)的快船成了众矢之的!伏兵的火力大部分集中于此。木屑纷飞,船舷被打得千疮百孔!一名紧挨着权世勋的兄弟闷哼一声,胸口绽开血花,栽倒在地!
“二爷小心!” 阿水嘶吼着扑过来,用身体挡住权世勋,肩膀瞬间被一颗子弹穿透,鲜血喷溅!
“阿水!” 权世勋目眦欲裂!愤怒与冰冷的杀意瞬间吞噬了他!他不再犹豫,厉声嘶吼:“刘把头!别管伏兵了!先打沉那条‘鬼船’!那是引子!打掉它!” 必须打破这个僵局!
刘把头那边也挂了彩,听到命令,立刻调转枪口。两条舢板上的海龙帮汉子都是亡命徒,立刻集中火力向那条双桅“鬼船”猛烈射击!霰弹枪、老套筒、汉阳造喷吐着火舌!“鬼船”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船身进水,船上人影惨叫落水!
伏兵似乎没料到海龙帮如此果断狠辣,攻击节奏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冲出去!往‘迷魂阵’礁区撤!” 权世勋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不顾船体破损,亲自掌舵,将马力开到最大!快船如同受伤的鲨鱼,猛地一个急转,撞开几块浮动的礁石,朝着石岛湾内最复杂、暗礁密布如迷宫的“迷魂阵”水域冲去!刘把头的两条舢板紧随其后!
伏兵反应过来,子弹更加密集地追射而来!又有两名垫后的海龙帮兄弟中弹落水,生死不明!
“轰隆——!”
一声巨响!权世勋的快船猛地一震,船底似乎撞上了暗礁!冰冷的海水瞬间涌入船舱!船速骤减!
“二爷!船底漏了!进水太快!” 操舵的兄弟绝望喊道。
“弃船!跳水!进礁石群!” 权世勋当机立断,一把抓起受伤的阿水,在船体彻底沉没前,纵身跳入冰冷刺骨的海水!其他幸存者纷纷跳水,奋力游向最近的礁石群。身后,伏兵的子弹追射而来,在海面上激起串串水花!
权世勋拖着阿水,借着礁石的掩护,艰难地爬上一块巨大的礁岩。他浑身湿透,冰冷彻骨,手臂被锋利的礁石划开数道口子,鲜血混着海水流下。阿水脸色惨白,肩膀的伤口被海水浸泡,更是痛得浑身发抖。清点人数,刘把头带着七八个兄弟也撤了过来,人人带伤,狼狈不堪。快船沉没,两条舢板也损失了一条,死伤近半!
“二爷…咱们…” 刘把头喘着粗气,眼中带着后怕和愤怒。
权世勋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和血水,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刀:“清点弹药!还能动的兄弟,分散隐蔽!伏兵不清楚‘迷魂阵’地形,不敢贸然进来!等天亮!这笔血债,老子记下了!”
他靠在冰冷的礁石上,听着远处伏兵不甘心的零星枪声和搜索声,感受着阿水因寒冷和失血而剧烈的颤抖,一股巨大的悲愤和冰冷的杀意在他胸中激荡。幼龙初掌舵,便遭此重创,断尾求生!这血仇,必须以血偿!
(二) 血书托心,囚龙惊梦 (福源渔行密室,次日拂晓)
孙老鳖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脚步沉重地走进密室。密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铁锈味。权世勋(长子)蜷缩在墙角,沉重的锁链缠绕着他伤痕累累的魁梧身躯,如同被缚的受伤猛兽。他双目紧闭,但呼吸急促,眉头紧锁,显然又在噩梦中挣扎。
孙老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在一旁,蹲下身,试图唤醒他:“大龙头…大龙头?喝药了…”
“杀…杀了…叛徒…” 权世勋(长子)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又被熟悉的疯狂和恨意充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铁链哗啦作响!“权世勋(幼子)…白映雪…在哪?!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们!”
“大龙头!您醒醒啊!二爷是您的亲弟弟!他在外海为了兄弟们拼命!昨夜还遭了埋伏,生死不明啊!” 孙老鳖老泪纵横,试图用现实唤醒他。
“生死不明?死得好!” 权世勋(长子)发出病态的狂笑,“他该死!白家都该死!他们用老子的血换粮…收买人心…风光无限!老子像条狗一样被锁在这里!放我出去!” 他疯狂地撕扯着锁链,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绷带,状若疯魔。
孙老鳖心如刀绞,知道药效已过,这心魔是压不住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不再试图安抚,而是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被海水浸透、边缘烧焦的深蓝色粗布——正是权世勋(幼子)从“鬼见愁”水洞带回的、属于长子的那片染血衣襟!
他将衣襟展开,铺在权世勋(长子)面前的地上。衣襟内侧,那个被缝制的小口袋已经被割开。孙老鳖又从贴身口袋中,取出那枚黄铜弹壳,以及…一张用木炭匆匆写在撕下内衫布条上的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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