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一怔:“请老先生赐教。”
“盐铁之利,自古而然。”白鸿儒捻须道,“晋南虽贫,然山中多盐卤、铁矿小脉,官府无暇顾及。我已联络数家可信晋商,以白家百年信誉担保,秘密入股其盐井、铁坊。今后产出之盐、铁,除供应堡垒及周边义军所需,余者,将通过陈家在南洋的隐秘渠道,销往国统区或港岛,换取急需之西药、精密器械、乃至…军火!”
他展开随身携带的一卷地图,指点着上面标记的几处地点:“此乃‘盘龙商道’!以堡垒为根基,以盐铁为纽带,勾连晋商、南洋、港岛,形成一条隐秘而坚韧的财源与物资补给线!此,方为真正的‘点石成金’!妻兄(陈玄礼)主外征战,贤侄主内建设,老夫…便主这‘粮草’与‘钱袋’!”
晋南铸垒,白儒点金!白鸿儒的回归,不仅带来了家族深厚的底蕴和人脉,更以老辣的经济手腕,为这座战争堡垒注入了可以长久发展的活水!权家的黄金、陈家的武力、白家的商道,三股力量在“盘龙垒”实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整合!
(三) 荆钗飞檄,墨甲重铸 (栖霞谷流民营→冀中战场→盘龙垒)
栖霞谷的危机暂时解除,但白映雪深知,数万人的消耗是个无底洞。营地的秩序虽已建立,但粮食、药品、尤其是盐的缺口越来越大。仅靠山中采集和有限的储备,难以为继。而晋南“盘龙垒”的建设与物资储备,是她唯一的后援希望。
深夜,简陋的“帅帐”内,油灯如豆。白映雪铺开一张特制的、薄如蝉翼的太行山岩纸。她拔下荆钗,以簪尖蘸取特制的朱砂墨汁。这一次,她写的不是军令,而是一封言辞恳切却又暗藏机锋的求援密信:
“舅父大人陈公玄礼尊鉴:
栖霞谷数万生灵,赖太行庇佑,暂得喘息。然,谷中粮盐将罄,伤药奇缺,疫病虽控,元气大伤。映雪虽效管仲‘四民分业’之法,勒紧维系,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闻晋南‘盘龙’初成,根基渐固。恳请舅父念及唇齿,雪中送炭!不求珍馐,但求粗粮百石,盐十担,伤药(尤需金疮、伤寒之品)若干。另,谷中收拢溃兵、匠户数百,不乏忠勇可造之材,可补‘盘龙’人力之缺,若蒙接纳,分批遣送。
映雪于此,以荆钗为誓,谷在人在,必不负舅父与父亲重托!待驱除鞑虏,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 甥女 映雪 泣血拜上”
她小心吹干墨迹,将信纸折叠成小小的方块。然后,她取过那支沾过瘟疫脓液的荆钗,用素帕仔细包裹,与密信一同放入一个密封的竹筒。她唤来最机警忠诚的“白焰”队长:“持此筒,走‘野狐岭’秘径,务必亲手交到晋南盘龙垒陈清河少堡主手中!告诉他,荆钗为凭!”
与此同时,冀中战场。一场惨烈的遭遇战后,受损的墨甲被抢运回临时隐蔽点。权世勋(长子)浑身是伤,尤其是强行操控导致的内腑震荡,让他咳血不止。但比身体创伤更重的是内心的挫败与焦躁。看着墨甲断裂的左腿轴承和遍布伤痕的躯干,他如同困兽。
陈玄礼仔细检查着墨甲的损伤,眉头紧锁:“腿部主轴承断裂,需特制精钢替换。多处甲片变形龟裂,需重锻。关节机括过载磨损严重…修复不易,且此地无此条件。”
权世勋(长子)一拳砸在地上,鲜血淋漓:“难道…就这么废了?!”
“不。”陈玄礼目光深邃,“晋南‘盘龙垒’,有我们需要的一切——最好的墨家工匠,最隐秘的工坊,最齐全的材料!我已命人拆卸墨甲核心部件,由虎贲卫精锐护送你与残骸,即刻启程返回晋南!清河会全力助你修复它!记住,墨甲非蛮力之器,驾驭它需要钢铁般的意志,更需要如履薄冰的冷静!此次教训,望你谨记!”
权世勋(长子)看着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墨甲核心骨架,握紧了拳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我…明白!回晋南!修好它!下次…定让倭寇血债血偿!”
荆钗携带着求援的恳切与生存的希望,飞向晋南;残破的墨甲承载着复仇的怒火与浴火重生的渴望,也驶向晋南。这两条来自不同战场的线索,如同命运的牵引,将在“盘龙垒”这个日益坚固的家族根基之地,再次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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