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青囊染尘,名医之疑(栖霞谷,陈玄礼医庐)
浓重的药香也压不住弥漫在医庐内的紧张气氛。陈玄礼端坐于矮榻前,为一名手臂被炮弹皮撕开、深可见骨的年轻战士施针止血。他动作依旧精准,但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及鬓角新添的霜色,都昭示着为傅三爷施“九转还魂针”耗损之巨。
门帘掀开,王有禄引着两人进来。为首者约莫五十许,身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提着一个小巧的皮质医药箱,神态矜持中带着审视。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助手,同样西装革履。
“陈先生,这位是天津租界‘博济医院’的森田大夫,从冀中到此一路行医,听闻谷中伤员众多,医者仁心,特来襄助。”王有禄介绍道,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且与陈老眼神交汇,尽显谨慎狐疑。
森田微微躬身,用流利但带着明显口音的汉语道:“鄙人森田一郎,久仰‘青囊先生’圣手仁心。尔等华夏大地,劫难当头,我虽为天朝上国之人,值此艰难之时,却愿尽绵薄之力。”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简陋的医庐环境、染血的绷带和草药,言语中毫不避讳的表达着高傲之态,最后落在陈玄礼疲惫的脸上,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陈玄礼缓缓起身,拱手还礼:“森田先生有心了。战地简陋,病患多为外伤火毒,与贵院所擅或有不同。”他声音平静,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这突如其来的“名医”,又来自天津租界,在这个敏感时刻,由不得他不警惕。
“医道无疆,救死扶伤而已。”森田微微一笑,显得颇为豁达,“鄙人于外科清创缝合、抗感染治疗,倒有些心得。观此位小兄弟伤势凶险,若不介意,可否让鄙人一观?”他指向榻上那名重伤的战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玄礼身上。若断然拒绝,未免显得不近人情,更易惹人猜疑。陈玄礼沉默片刻,缓缓侧身:“先生请。”
森田上前,打开他那精致的医药箱,取出镊子、手术剪、消毒药水等物。他动作确实娴熟利落,检查伤口、清创的手法无可挑剔,甚至比陈玄礼惯用的草药清洗更显“先进”。然而,当他拿起一支装有淡黄色透明药液的注射器,准备给伤员注射所谓的“新型抗感染针剂”时,陈玄礼浑浊的眼中陡然爆发出精光!
“且慢!”陈玄礼枯瘦的手闪电般伸出,稳稳地按在了森田持针的手腕上!力道不大,却让森田瞬间无法动弹!
“陈先生?”森田脸色微变,强笑道,“此药乃德国最新研制,磺胺制剂,抗菌效果极佳…”
“磺胺?”陈玄礼的声音冷如寒冰,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森田,“老朽虽僻居山野,亦知磺胺多为白色粉末,溶于水呈碱性,气味微苦。先生此药,色黄而透,隐有杏仁之息,触之微粘…分明是提炼自南美箭毒木的‘见血封喉’汁液,混合了洋地黄提取物!一针下去,伤者立时心脉衰竭而亡!好一个‘抗感染’!”
森田脸色瞬间惨白!他身后的助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医庐内死寂!王有禄和几名护谷军战士瞬间拔刀,将森田二人团团围住!杀气弥漫!
“八…”森田情急之下,一个音节几乎脱口而出,又被他硬生生咽下,额头冷汗涔涔,“陈…陈先生…误会!此药…此药…”
“拿下!”陈玄礼一声断喝,松开了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青囊染尘,影佐的毒手,竟已伸到了这救死扶伤的净土,不知是蠢还是手段通天,竟然以“名医”之名行刺杀之实!但以影佐的诡断,不可能如此愚蠢,这其中说不准还有着其他的阴谋。
第二幕:墨海惊涛,声波之劫(渤海深处,日军“猎鲨”潜艇伏击圈)
墨甲如同深海的幽灵,在冰冷黑暗的水中潜行。权世勋(长子)透过“渊瞳”水镜幽绿的光芒,警惕地扫描着四周。归鞘刀冰冷的鞘身紧贴肌肤,压制着心头一丝莫名的不安。此次的任务是拦截一条据信载有“甲类”文物的日军高速运输艇,情报来自刚接通的“三地通”网络。
“大当家,声呐有异!水下有规律低频噪音!非引擎声!”负责监控的墨家弟子声音陡然紧绷。
权世勋(长子)瞳孔骤缩!水镜边缘,数个极其微弱、却带着特定频率波动的信号源被高亮标记出来!如同无形的陷阱!
“是声呐浮标!鬼子布下的监听网!我们被锁定了!立刻下潜!最大深度!”他厉声吼道,同时猛推操控杆!
墨甲庞大的身躯急速下沉!然而,为时已晚!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穿透性极强的低频声波,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瞬间穿透墨甲厚重的钢铁外壳,狠狠刺入驾驶舱!这声波并非物理攻击,却直指神经!
权世勋(长子)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巨锤砸中!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直冲喉头!耳膜剧痛,仿佛要撕裂开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诡异的声波下沸腾逆流!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操控墨甲的动作瞬间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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