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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声波砺甲,墨甲啸渊(渤海深处,生死一瞬)
低频声波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毒刺,持续不断地穿透墨甲厚重的装甲,疯狂撕扯着权世勋(长子)的神经。视野模糊重影,耳中充斥着尖锐的耳鸣和血液奔流的轰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墨甲庞大的身躯在水中失控地翻滚下沉,如同被蛛网缠绕的巨兽。
水镜屏幕上,代表着死亡的两条鱼雷轨迹正急速放大,冰冷的红光映亮了他布满血丝、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吼——!”权世勋(长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归鞘刀冰冷的刀鞘被他的右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嵌入掌心!那来自刀鞘的奇异冰凉感,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强行聚拢着他濒临溃散的意识!父亲模糊的面容、幼弟泣血的书信、石岛湾的烈焰、还有…白映雪清冷而坚毅的眸子…无数画面在混乱中炸开!
“归鞘…归鞘…!”他脑海中疯狂回荡着白鸿儒赠刀时的箴言!驾驭力量!而非被力量吞噬!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狂暴与这强行凝聚的意志激烈碰撞!他猛地睁开赤红的双眼,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颤抖的操控杆,右手归鞘刀狠狠插入驾驶舱地板,稳住身体!归鞘刀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长鸣,竟隐隐压过了那低频声波的干扰!
“渊瞳…最大功率…聚焦…声源!”权世勋(长子)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负责水镜的弟子强忍头痛,拼命操作!“渊瞳”水镜的幽绿光芒骤然暴涨,功率被推至极限!镜面核心镶嵌的、来自星陨墟的特殊水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穿透浑浊的海水,瞬间锁定了那两个隐藏在礁石阴影中、不断发射干扰声波的日军声呐浮标!
“惊雷连弩!目标浮标!饱和攻击!给老子炸碎它!”权世勋(长子)咆哮着,用尽全身力气压下激发杆!同时操控墨甲腿部“分水鳞”猛烈排气,强行扭转下沉的态势!
嗡——嘣嘣嘣嘣嘣!!!
墨甲双臂的发射巢发出垂死挣扎般的怒吼!十数支特制的高爆箭矢,无视自身翻滚的姿态,如同被激怒的马蜂,朝着锁定的声呐浮标方向疯狂攒射!
轰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在水下炸开!两具日军声呐浮标瞬间被撕成碎片!那令人发狂的低频声波干扰戛然而止!
几乎在声波消失的同一瞬间,权世勋(长子)的头脑如同被冰水浇透,瞬间恢复了清明!视野清晰!他看到了那两条已近在咫尺的鱼雷!
“墨漩!最大功率!左满舵!”权世勋(长子)的吼声带着劫后余生的狂暴!
墨甲背部“龟背”箱体疯狂旋转!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劲人造漩涡瞬间成型!同时墨甲庞大的身躯在权世勋(长子)精妙到毫巅的操控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极限角度向左猛转!
呼——!
左侧鱼雷被狂暴的漩涡暗流卷偏,擦着墨甲的脚蹼呼啸而过!
轰隆!!!
右侧鱼雷则被墨甲极限转向带起的湍流影响,提前撞上一块海底礁石,轰然爆炸!冲击波狠狠撞在墨甲背上,却未能造成致命损伤!
“轮到老子了!”权世勋(长子)眼中燃烧着焚天的怒火和死里逃生的戾气!墨甲稳住身形,“渊瞳”死死锁定那两艘因鱼雷落空而略显慌乱的日军潜艇!“惊雷连弩”重新装填!墨甲啸渊,死神之镰,已然挥向惊魂未定的猎鲨!
第二幕:青囊燃烬,稚子承针(栖霞谷,陈玄礼医庐)
浓稠的黑暗笼罩着医庐。油灯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许多。陈玄礼伏在简陋的木案上,面前摊着一本墨迹淋漓的笔记,手中紧握着一支秃了毛的毛笔。他的呼吸粗重而短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蜡黄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案角,放着半碗早已冰凉的草药。
“先生…您歇歇吧…”燕七跪在一旁,声音沙哑,仅存的左手端着一碗新熬的药,眼中满是痛惜与哀求。傅三爷依旧昏迷,但气息平稳,这条命算是暂时吊住了。可陈玄礼自己,却如同燃到尽头的蜡烛。
陈玄礼恍若未闻。他颤抖着,用尽力气在笔记上写下最后几行字:“…芥子毒伤,肺腑蚀烂,非草木可医…当以金针度穴,引地脉寒泉之气,佐以…砒霜微量,以毒攻毒,或有一线生机…然施针者,需精纯内力护持心脉,否则…反噬立至…”
笔锋无力地顿住,一滴浓墨在纸上晕开,如同他流逝的生命。他猛地一阵剧烈的咳嗽,佝偻的身体剧烈颤抖,大口的鲜血喷洒在笔记和案上,触目惊心!
“先生!”燕七失声惊呼,药碗脱手坠地!他扑上去扶住陈玄礼摇摇欲坠的身体。
陈玄礼靠在燕七身上,喘息了许久,才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他沾满血污的手,颤抖着指向墙角那个被孩子们围着的、正在笨拙捣药的狗娃。
“叫…狗娃…过来…”陈玄礼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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