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的,感觉耳膜都要被震得发颤了。赵佳贝怡躲在门后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凉的土墙,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惊动了空气中的尘埃。
夜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加上远处草丛里几声虫鸣,听起来格外清晰。但更清晰的,是那几个悄悄靠近的黑影的脚步声——轻得像猫戏弄棉花,却透着一股杀气,从三个方向缓缓逼近,一步,又一步,越来越近。地砖缝里的土被震动,连灶台上的破碗都跟着颤动。
至少有四个。赵佳贝怡紧紧握住袖子里的银针,针尾戳得掌心有些疼。她知道自己不管是力气还是身手都不如对手,硬拼等于找死。她得利用这屋里的东西,跟他们周旋。
她的眼神快速扫过屋内的摆设:土炕边的柴火,灶台上的瓦罐(里面装着草木灰),窗台上的仙人掌,还有墙角的扁担……地方虽小,但藏身之处和可利用的东西却不少。
她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像一片叶子一样悄无声息地飘过去。把一瓶酒精放在窗台上,就放在那盆仙人掌旁边,位置不太显眼,但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下去。然后,她又迅速退回到门后,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黏糊糊的。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黑影像蛇一样滑了进来,手中的短刀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快如流星。他贴着墙,脚步几乎没有声音,眼睛警惕地四处扫视,连炕底都没放过,呼吸均匀得仿佛没有在喘气。
就是现在!
赵佳贝怡在他还没站稳的时候,猛地撒出一把石灰!那石灰是白天用来消毒的,细得像面粉,“呼”的一下扑了对方一脸。她瞄准了,专往眼睛和鼻子上撒。
“唔!”黑影猝不及防,下意识地闭眼后退,手中的刀都晃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他伸手去揉眼睛,动作慢了半拍。
赵佳贝怡哪会给他反应的机会?手腕一抖,一枚银针“嗖”地飞出去,正中对方颈侧的穴位。那黑影身体猛地一僵,像失去了骨头一样软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安静的屋里显得特别响。
但这一下也暴露了她的位置。
“在里面!”门外传来一声低喝,带着点不耐烦,就像被激怒的狼。紧接着,“哐当”一声,木门被一脚踹开,木屑飞溅,另外两个黑影冲了进来,刀光剑影,把墙上的影子劈得支离破碎。几乎同时,窗户也被撞破,玻璃碎片“哗啦”一声落了一地,第三个黑影从窗口跳了进来,刀直接劈向炕边,好像认定她会躲在那里!
赵佳贝怡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翻滚躲开刀锋,后脑勺差点撞到炕沿。她抬脚一勾,把身边的木凳踢向窗口的黑影。那黑影没料到她动作这么快,被凳子砸中膝盖,“哎哟”一声,疼得直皱眉,动作慢了半拍。
混乱中,赵佳贝怡闭上眼,她的空间感知就像一张网,清晰地捕捉到三个黑影的动作轨迹——左边那个向灶台移动,想把她逼到死角;右边那个守着门口,防止她逃跑;窗口的那个正揉着膝盖,准备再次扑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另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刀风带着寒气刮向她的腰,就像毒蛇吐信。赵佳贝怡不退反进,猛地钻进他怀里,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一转,银针“噌”地刺进他手腕的麻筋!她知道这一下只能让他暂时动不了,但足够了。
“呃!”那黑影痛得直咧嘴,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但第三个黑影已经攻到了背后,刀风凌厉,连她后颈的汗毛都刮得竖了起来!那股杀气,就像冰块贴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赵佳贝怡想都没想,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但后背的衣服还是被刀划开了一道口子,冷风“嗖嗖”地灌进来,皮肤火烧火燎地疼,就像被烙铁烫过。她抓起一根没烧完的柴火棍,回身一挡,“铛”的一声挡住了刀,火星“噼啪”地溅了一地,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一哆嗦。
不行!力气差太多了!她握着柴火棍的手被震得发麻,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柴火棍上的炭灰蹭了她一脸,呛得她嗓子发痒,但她不敢咳嗽。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分钟她就会被放倒。
得制造更大的混乱!
她边打边退,故意朝灶台那边挪,脚下不稳,装作累得要命。在混乱中,她装作被敌人逼得无路可逃,身体一歪,“不小心”撞翻了灶台上的瓦罐。瓦罐里的草木灰“噗”的一声四散开来,烟尘弥漫,让人咳嗽不止,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那些黑影眯眼的功夫,赵佳贝怡脚腕一勾,把灶膛边那段没烧完的柴火踢进了旁边的干草堆里。干草早干透了,一点火星就燃起来,“轰”的一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熏得人眼泪横飞,屋里的视线一下就模糊了。
“着火了!”一个黑影惊叫,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手里的刀都忘了挥。他大概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竟然敢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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