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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光线昏暗，空气凝滞。
江雾背对着沈惊弦，站在被巨石封死的洞口前，身姿纤长，玄色劲装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墨发被他随意地用一根不知从哪儿找到的枯藤重新束起，露出线条优美却透着疏离的侧脸。
细白指尖正凝聚着微弱的灵光，正仔细探查着岩石的结构弱点，
仿佛身后那刚刚与他有过最亲密接触的人，只是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
沈惊弦沉默地穿戴整齐，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
在望向江雾背影时，会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暗流。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与昨夜那意乱情迷、柔软依偎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种刻意的忽视，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他心头闷痛。
“此处岩壁较薄，从此处合力攻击，或可破开。”江雾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指着洞口上方一处不起眼的裂缝，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沈惊弦收敛心神，走上前，与他并肩而立。“好。”
没有多余的言语，两人同时运转灵力。
沈惊弦剑气凌厉，江雾虽修为不高，但灵力精纯，两道力量精准地轰击在裂缝处！
“轰隆——！”
碎石纷飞，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被强行打开，久违的天光混合着潮湿的空气涌入，刺得人眼睛微眯。
江雾率先利落地翻身而出，动作干脆，没有丝毫留恋。
沈惊弦紧随其后。
洞外依旧是万瘴谷那副险恶景象，但比起之前的绝境已是好了太多。
两人辨明方向，朝着之前约定的千窟洞汇合点疾行而去。
一路上，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
江雾刻意保持着距离，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让沈惊弦无法并肩。
沈惊弦几次想开口，都被他那冷硬的侧脸堵了回去。
快到汇合点时，已然能听到前方隐约的人声。
江雾脚步微顿，回头看了沈惊弦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清晰的警告，“昨夜之事，忘掉。”
说完，不等沈惊弦回应，他便率先走进了那片临时开辟出的、作为休整地的开阔石林。
石林内，幸存下来的弟子们三五成群，大多带伤，神情疲惫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慕白衣正站在一处较高的石台上，衣袂飘飘，清冷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当他看到江雾和沈惊弦一前一后出现时，眸光微微一动，
尤其是在触及江雾那虽然整理过、但细看之下仍能发现些许不自然的步伐，
以及脖颈处未能完全遮掩的一抹淡红痕迹时，
他握着玉笛的手指几不可见地收紧，冰泉般的眸底瞬间结了一层寒霜。
“江师弟！沈师兄！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有相熟的弟子惊喜地迎上来。
江雾随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发现慕白衣正看着他，便也回望过去，
甚至还懒洋洋地勾了勾唇角，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普通的走散。
然而，慕白衣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笑容下的那一丝疲惫与……某种被强行压下的异样。
他的目光又转向随后走进、面色冷峻却眼神复杂的沈惊弦，
两人之间那无形却紧绷的气氛，让他心中的猜测得到了某种证实。
一股从未有过的、尖锐的酸涩与闷痛，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慕白衣向来平静的心湖。
沈惊弦自然也感受到了慕白衣那冰冷的视线，他抬眼望去，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无声交锋，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沈惊弦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与宣示主权的意味，而慕白衣的则更加冰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江雾将这两人的暗涌尽收眼底，只觉得无聊透顶。
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立刻有眼色的护卫奉上清水和灵果。
他小口喝着水，长睫低垂，遮掩住眼底的漠然。
很快，带队长老清点完人数，沉痛地宣布又有几名弟子在地动中陨落。
队伍士气更加低落。
“此地不宜久留，千窟洞就在前方，我们尽快出发，找到出路离开万瘴谷！”长老强打精神，下令道。
队伍再次启程。这一次，江雾明显感觉到，沈惊弦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那维护的姿态比之前更加明显和强势。
而慕白衣，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总会不经意地出现在他视线可及的范围内，那清冷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江雾被这两人看得心烦，却又懒得理会。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秘境之旅。
千窟洞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幽深黑暗，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洞内通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神识在这里也受到极大限制。
队伍小心翼翼地深入，不时遭遇一些栖息在洞中的阴属性妖兽，战斗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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