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厅重归宁静,陆寒略清喉咙,继续道:“上回说到,李寻欢无意间撞见林仙儿,揭穿了她与上官飞之间的私情。
随后,他依照小红所给的地图,一步步走入梅林深处。”
“当他终于望见梅林尽头那间木屋时,还瞧见一个少年正提着水桶,穿过花林,往屋里走去。
李寻欢看不清他的脸,只觉那人穿着一身崭新的青布衣裤,头发梳得齐整光亮。
身形虽与阿飞相仿,但举止松弛,毫无锋芒,全然不像会武功的模样。”
“在李寻欢的记忆里,阿飞永远挺拔如松,周身透着一股凌厉之气,仿佛出鞘利剑,寒光逼人。
可眼前这少年,神情涣散,动作迟缓,宛如寻常百姓家的后生。
因此他断定——此人绝非阿飞。”
“他悄悄靠近木屋,只见那少年正低头擦桌。
背影的确酷似故人,可李寻欢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孤傲冷峻的阿飞,竟会如此平凡地操持家务。”
“直到那少年蓦然转身——李寻欢心头猛然一震。”
“他认定不可能是阿飞的人,竟是阿飞本人!”
“容貌未改,依旧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高挺鼻梁,俊朗轮廓。”
“可神态却大不一样。”
“昔日那种令人不敢直视的锐气荡然无存,脸上那份倔强与孤高也不见了踪影,连眼中的光芒都黯淡下来。”
“如今的阿飞,平静得近乎麻木,言语动作皆显呆滞,仿佛被抽去了魂魄。”
“这……真的是阿飞吗?”
听众们听到此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在他们的印象中,阿飞一直是坚毅果敢、锋芒毕露的人物,像一把永不卷刃的刀。
可如今听陆寒这般描述,竟像是换了个人,浑噩度日,毫无生气。
这两年来,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而这背后,是否又与林仙儿有关?
众人满心疑虑之时,陆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友相见,阿飞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笑意。”
“那笑容熟悉而温暖,让李寻欢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过去的影子。”
“两人叙旧话长。”
“李寻欢动了真情,言辞恳切。”
“可阿飞却始终心事重重,话不多,眼神也总躲闪着。”
“他守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边,日子过得却并不如外人所想那般圆满。”
“就在这时,林仙儿终于现身了。”
“她依旧美丽动人,容颜未老,眉目如画。”
“眼波流转间,依旧光彩照人,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李寻欢凝望着她,试探着提起昨日所见的轿子。”
“可林仙儿神色自若,仿佛一切不过是错觉。”
“她说自己每晚早早安寝,从未外出。”
“这句话,却是由阿飞亲口说出的。”
“李寻欢深知阿飞从不说谎。
可若昨夜那女子并非林仙儿,那又是谁?”
厅中众人听得屏息凝神,心中同样翻腾不已——
倘若林仙儿真如阿飞所言,夜夜都在屋中安睡,未曾出门,
那么昨夜那顶悄然出行的轿子里,坐着的究竟是何人?
那么李寻欢先前遇见的那个与上官飞亲密的女子究竟是谁?
莫非林仙儿还有一个妹妹未曾露面?
又或者,那人只是个替身?
当晚,林仙儿亲手烧菜,满脸笑意地招呼李寻欢吃饭。
可李寻欢心头疑云密布,根本不敢碰她递来的那碗排骨汤。
趁着林仙儿转身进厨房端另一道菜的工夫,他悄悄把汤倒给了阿飞。
阿飞喝得津津有味,一滴不剩。
林仙儿回来见碗底朝天,脸上笑意更深,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夜深人静,林仙儿回房安歇。
李寻欢被安排住在阿飞屋里。
阿飞则独自蜷在客厅的榻上。
才刚躺下没多久,阿飞便沉沉入睡。
可李寻欢却辗转难眠,心中翻江倒海。
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望着熟睡中的阿飞,胸口燃起一股怒火。
这个傻兄弟,竟将林仙儿视作天上仙女,捧在心尖供着。
可谁知每到深夜,林仙儿都会偷偷给阿飞喂下迷药,让他昏沉不醒。
而她自己,则趁着夜色,迎来送往,与一个个男人暗中苟且!
哗——
听到此处,满堂宾客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众人原以为林仙儿真的洗心革面,和阿飞过上了安稳日子。
谁曾想,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假象!
她用温柔做网,用情话为饵,把阿飞牢牢困在梦里。
而她自己,却在夜半时分,与他人私会,行那不堪之事!
“好个蛇蝎妇人!”
“天下怎会有如此狠心又无耻的女子!”
厅中一片愤慨之声,有人拍案而起,有人咬牙切齿。
阿飞一心护她如命,却被蒙在鼓里,活得像个笑话,实在令人唏嘘!
就在众声喧沸之际,门外脚步轻响。
谢卓颜风尘仆仆而来,肩后背着古旧剑匣,缓缓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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