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已至,鹅毛大雪再次肆虐着雁门关。
小满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小心翼翼地来到陆寒面前。
她那张被寒风冻得通红的小脸,写满了不安。
“先生,今晚……还讲书吗?”她怯生生地问道,声音细若蚊蝇,“大家都说……要是您不讲了,城就守不住了。”
陆寒看着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冻红的脸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讲,最后一回。”
他心里明白,明日便是敌军总攻之日。
而自己,作为逆命之人,一旦动用那柄飞刀,恐怕再无生还之机。
这是他与命运的豪赌,亦是他为天下苍生所做的选择。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陆寒悄悄地从床底拖出一个上了锁的木匣。
匣子不大,却很沉,用特殊的材料制成,能够隔绝内力探查。
他打开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古朴的册子,正是那本奇书——《莲花宝鉴》。
陆寒眼神复杂地抚摸着书面,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将匣子重新锁好。
他唤来杨无邪,将木匣郑重地交到他手中:“无邪,此物关系重大,务必妥善保管。若我不在了……就交给值得的人。”
杨无邪神情一凛,他知道陆寒话中的分量,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木匣紧紧抱在怀中。
亥时三刻,夜色如墨。
急促的梆子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东城墙,出事了!
“报——!巡夜队……巡夜队全员中毒倒地!”
士兵惊慌失措的禀报声,瞬间惊醒了所有人。
追命身形如电,朝着事发地点飞奔而去。
他鼻尖微动,立刻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异香。
“不好!是胡黑!”
追命心中一凛,他立刻意识到,那个狡猾的刺客,越狱了!
他循着气味,一路追踪,最终在钟楼附近发现了胡黑的身影。
胡黑身披一件宽大的斗篷,正飞速地朝着陆寒的居所逃窜。
“哪里走!”
追命怒喝一声,纵身跃起,朝着胡黑扑去。
胡黑身形一顿,猛然转身,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追命?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猛地掀开斗篷,露出了他那张阴森可怖的脸。
只见他双眼血红,面色铁青,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显然,为了逃脱地牢,他不惜以腐肉掩盖自身气味,骗过了狱卒。
“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死去的兄弟!”胡黑嘶吼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追命猛扑过去。
追命不敢大意,连忙拔出佩刀,与胡黑战在一起。
两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胡黑的招式狠辣阴毒,专攻追命的要害。
而追命也毫不示弱,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一次又一次地化解了胡黑的攻势。
然而,胡黑似乎并不想与追命恋战。
他虚晃一招,逼退追命,随即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根铁链,朝着追命的脖子狠狠绞去。
追命猝不及防,被铁链死死勒住脖子,顿时感到呼吸困难,意识渐渐模糊。
“嘿嘿……去死吧!”胡黑狞笑着,双手用力,想要彻底绞断追命的脖子。
就在追命即将昏厥之际,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挣脱了铁链的束缚,但也因此身受重伤。
胡黑见状,狞笑一声,举起匕首,朝着追命的心脏狠狠刺去。
“你说书人最爱讲故事,今夜我就让你活到结局!”
然而,他的匕首还未落下,一道寒光闪过,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取他的面门。
胡黑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
利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丝血痕。
“谁?!”他怒吼一声,循着利箭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屋脊上,一道冷艳的身影傲然而立,正是谢卓颜。
“胡黑,你的死期到了!”谢卓颜冷冷地说道,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胡黑见状,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不再隐藏,身形一动,朝着谢卓颜猛扑过去。
“臭娘们,老子先杀了你!”
谢卓颜不屑地冷哼一声,拔出长剑,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谢卓颜的剑法凌厉狠辣,每一剑都直取胡黑的要害。
而胡黑也毫不示弱,凭借着诡异的身法和阴毒的招式,与谢卓颜周旋。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难分胜负。
突然,胡黑大吼一声,周身气势暴涨。
他的身形变得忽虚忽实,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血影步!”谢卓颜惊呼一声,她认出了胡黑所用的身法,乃是辽北萨满秘传的邪术,能够迷惑敌人的视线,让人防不胜防。
危急时刻,一道破空之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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