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洲,宝象国。
没了孙悟空的取经队伍,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黄袍怪,也就是那下凡的奎木狼,只用了三两招,就将猪八戒和沙和尚打得丢盔弃甲。
唐三藏更是倒霉,被一道妖法直接变成了一只吊睛白额猛虎,关在笼子里,成了妖怪炫耀的战利品。
“分了!这行李必须分了!”
猪八戒捂着发肿的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嚷嚷着,“你回你的流沙河,我回我的高老庄!这破差事,谁爱干谁干!俺老猪不伺候了!”
沙和尚搀扶着笼子,看着里面不断咆哮,急得团团转的虎形师父,满脸愁苦。
“二师兄,师父还被妖怪抓着,我们怎么能走?”
“不走?不走等着被那妖怪下酒吗?”猪八戒把九齿钉耙往地上一扔,“那妖怪说了,明天就要吃了唐僧肉!你打得过他?你行你上啊!”
沙和尚嘴笨,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叹气。
笼中的老虎发出不甘的怒吼,一双虎目充满了人性化的绝望。
他唐三藏,是金蝉子转世,是天命的取经人,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
猪八戒抱怨了半天,见沙和尚就是个闷葫芦,自己也泄了气。他心里清楚,真就这么跑了,佛祖怪罪下来,他也没好果子吃。
“要不……二师兄,你去一趟花果山,求求大师兄?”沙和尚小声提议。
“不去!”猪八戒的反应比被踩了尾巴还大,“那猴子心狠着呢!当初是我撺掇师父念咒赶他走的,我现在去,他还不扒了我的皮?”
他嘴上这么说,小眼睛却滴溜溜地转。
去,是肯定要去的。但姿态要做足,得让这老实人沙师弟记着,他老猪是为了这个团队,冒了多大的风险。
最终,在沙和尚的再三恳求下,猪八戒才“勉为其难”地驾起云,晃晃悠悠地朝着花果山的方向飞去。
然而,他刚到东胜神洲地界,还没靠近花果山,就感觉到一股让他心惊肉跳的气息。
那不是妖气,而是一种纯粹、霸道、不讲道理的战意,笼罩了整座山脉。
他壮着胆子靠近了些,只见花果山外围,几个小猴妖扛着旗帜在巡逻,那旗帜上写的不是“齐天大圣”,而是“杨府”。
猪八戒吓得一个哆嗦,差点从云头上栽下去。
杨府?哪个杨府?三界之内,姓杨的,还这么大阵仗的,除了灌江口那位,还能有谁?
他不敢再往前,调转云头就想跑。这猴哥是捅了多大的娄子,怎么把司法天神给惹来了?
他得赶紧去南海,找观音菩萨告状!就说这猴子彻底反了,不仅不保唐僧,还勾结了新的大能!
……
南海,紫竹林。
观音菩萨正端坐莲台,讲经说法。
突然,她心头一跳,掐指推算起来。
西行大劫是她一手策划,九九八十一难的剧本早已写好,每个环节都应该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现在,她发现,那条维系着孙悟空与取经团队的因果线,断了。
不仅断了,当她试图推演孙悟空的过去与未来时,眼前看到的不再是清晰的脉络,而是一片混沌,一团让她道心都为之晃动的马赛克乱码。
这怎么可能?
孙悟空的来历她一清二楚,不过是女娲补天剩下的一块顽石,怎么会突然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中?
这感觉,就像一个完美的程序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无法解读、无法删除的未知代码。
她那“秩序洁癖”的道心,瞬间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
出事了。
而且是超出她预料的大事。
观音菩-萨再也坐不住,她交代了童子几句,便驾起祥云,亲自朝着东土的方向而去。
她刚飞出南海地界,就看到一团黑黢黢的云,正慌不择路地朝自己这边飞来。
“猪悟能?”
观音停下云头,轻唤了一声。
猪八戒一看来人是观音菩萨,仿佛见到了亲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
“菩萨!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师父他……他被妖怪抓走,变成老虎了!”
观音的眉头蹙了起来:“为何不去找你大师兄孙悟空?”
一听这话,猪八戒的哭声更大了,还带着一股子委屈和后怕。
“菩萨啊!您是不知道啊!”
他添油加醋,将自己刚刚的“见闻”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俺老猪本想去求那猴子的,可谁知道,花果山现在已经不姓孙了!改姓杨了!”
“那灌江口的二郎神杨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现在管那猴子叫大哥!”
“前两天,玉帝派了十万天兵去剿灭妖猴,结果呢!被那杨戬一个人,杀得丢盔弃甲,连托塔天王李靖的宝塔都被挑飞了!”
“俺老猪就是去探探路,差点被那杀气给吓死!那猴子现在是反贼头子,哪里还是什么取经人啊!菩萨,这西天,去不了啦!”
猪八戒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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