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九域西北边缘行进的途中,空气里的混沌戾息越来越浓。起初只是偶尔掠过鼻尖的阴寒,到后来竟化作肉眼可见的灰黑色雾丝,缠绕在枯枝与岩石上,将沿途的草木都染成了死寂的灰。连星璃的星盘都变得滞涩,光轨在混沌气息中艰难游走,只能勉强锁定大致方向。
“离混沌裂隙越近,戾息的腐蚀性越强。”苏璃将提前调制的护灵膏厚厚涂抹在众人袖口与领口,药膏接触到雾丝,瞬间泛起一层淡绿的光,将戾息隔绝在外,“这膏只能暂时抵挡,若进入裂隙核心,还得靠师父的混沌之心净化力兜底。”
沈砚的归墟剑此刻微微发烫,剑身上的符文自发亮起,与空气中的戾息形成对峙:“剑中残留的戾息晶核波动,正在与裂隙方向的气息产生共鸣——幕后黑手应该就在裂隙附近,他能感知到我们的靠近,恐怕已设下埋伏。”
乌娅握紧九域令,暖光剑的虹彩始终保持着明亮:“九域令能调动各域灵脉的力量,若真遇到埋伏,我们可以借助北漠的混沌之心、丹霞谷的火灵泉,还有之前结盟各域的力量,形成合围。”
苏寒望着前方被戾息笼罩的地平线,玄仙真气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五人护在中央:“他要等我们自投罗网,我们正好将计就计。从丹霞谷的晶核影像来看,他的力量依赖混沌黑石,而黑石的能量需要吸收九域灵脉的戾气——我们走过的每一处灵脉节点,都已被净化加固,相当于断了他的‘粮道’,现在的他,恐怕比我们更急。”
行至第三日,前方终于出现一道巨大的裂隙——那便是混沌裂隙。裂隙深不见底,边缘的岩石被戾息侵蚀得千疮百孔,不断有碎石坠入深渊,却听不到任何回响。裂隙上方的天空被灰黑色的云层覆盖,云层中不时闪过紫色的电光,将周围的景象照得忽明忽暗,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裂隙边缘有阵法波动。”星璃的星盘光轨突然紧绷,在地面织出一张无形的网,“是‘困灵阵’!对方用混沌戾息为引,将阵法与裂隙的混沌之力绑定,一旦踏入阵中,灵脉就会被牢牢困住,连玄仙真气都无法调动。”
苏璃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的碎石,药篮中的幽冥草剧烈颤动:“阵眼藏在裂隙边缘的三块黑色岩石下,岩石上的纹路与戾息晶核的纹路一致,应该是用同一块混沌黑石制成的。要破阵,得同时摧毁这三个阵眼,否则阵法会不断再生。”
沈砚的指玄剑意探向三块黑石,感知到其中蕴含的狂暴力量:“每个阵眼都藏着一股浓缩的戾息,摧毁时会引发爆炸,我们得分工行动,同时动手,还要护住彼此不被爆炸波及。”
苏寒点头,快速分配任务:“沈砚,你去东侧阵眼,用归墟剑的净化力压制戾息;乌娅,西侧阵眼交给你,暖光剑的虹彩能缓冲爆炸冲击;苏璃,你守在南侧阵眼,清戾液可以提前中和部分戾息;星璃,你用星盘监测阵法波动,在我们动手的瞬间,用星轨锁住阵法的再生节点。”
众人领命后,各自朝着目标阵眼潜行。裂隙边缘的戾息越来越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灵脉的运转都变得滞涩。沈砚将归墟剑横在身前,剑身上的符文与东侧黑石产生共鸣,黑石表面的纹路开始闪烁,试图引动阵眼的戾息。
“就是现在!”苏寒一声令下,玄仙真气化作三道光丝,分别连接三人的法器,作为动手的信号。
沈砚率先挥剑,指玄剑意带着混沌之心的净化力,狠狠斩向东侧黑石。“咔嚓”一声,黑石裂开一道缝隙,浓缩的戾息瞬间喷涌而出,却被归墟剑的符文牢牢困住;西侧的乌娅同时动手,暖光剑的虹彩化作光盾,将黑石包裹,然后光盾猛地收缩,将黑石碾碎,戾息在虹彩中被瞬间净化;苏璃则将清戾液洒向南侧黑石,药液渗入石中,中和了大半戾息,她再用玉针狠狠刺入,黑石应声碎裂。
三个阵眼同时被毁的瞬间,困灵阵的波动剧烈颤抖,星璃立刻调动星盘的光轨,将阵法的再生节点牢牢锁住。灰黑色的阵法光罩渐渐黯淡,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可就在此时,裂隙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声音带着混沌戾息的沙哑,却又透着一丝熟悉的韵律:“苏寒,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能一路走到这里,九域的灵脉节点,也该被你净化得差不多了吧?”
一道黑袍人影从裂隙中缓缓走出,他周身环绕着浓郁的戾息,看不清面容,手中握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正是混沌黑石。黑石表面的纹路不断闪烁,与裂隙中的混沌之力产生共鸣,将周围的戾息都汇聚过来,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光罩。
“是你在操控戾息,破坏九域灵脉!”沈砚握紧归墟剑,指玄剑意直指黑袍人,“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袍人轻笑一声,抬手一挥,戾息化作一道黑影,朝着沈砚袭来。苏寒立刻调动玄仙真气,挡住黑影,黑影瞬间消散:“别装神弄鬼了,你的力量来自混沌黑石,而黑石的能量需要吞噬灵脉戾气——我净化了九域灵脉,断了你的能量源,你现在的力量,恐怕连巅峰时期的三成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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