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寺经济技术开发区工地上,机械的轰鸣声奏响了发展的乐章,仿佛一周前那场几乎导致项目瘫痪的资金危机从未发生过。蒋涛公司注入的一点五亿资金如同强心剂,让这片土地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工人们干劲十足,管理人员步履匆匆,一切都在朝着秦赐规划的方向高速推进。
然而,身处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的秦赐,却并未被这表面的热火朝天所迷惑。他站在窗前,目光掠过忙碌的工地,投向更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眼神沉静如水,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风暴,往往诞生于平静之中。
桌上的加密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秦赐看了一眼号码,是杨可欣。
“喂。”
“秦赐,”杨可欣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急促,“省纪委这边,今天上午收到了一封关于你的匿名举报信。”
“内容?”秦赐语气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主要指控你利用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职务便利,通过不明来源的海外资金进行利益输送,甚至暗示……你的个人资本积累过程存在严重问题,可能涉及洗钱。”
秦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举报信到了哪个层级?”
“直接寄给了分管纪检监察的副书记,绕过了常规渠道。我父亲也是通过内部渠道才得知的,他让我提醒你,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手段很专业,直接瞄准了资金来源这个最敏感的点。”杨可欣语气担忧,“你那边……到底干不干净?”
秦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陈明哲在省发改委,最近有什么异常动静?”
“他最近和纪委某位副厅级巡视员走得很近,频繁私下会面。另外,他通过关系,调阅了近几个月所有与九峰开发区有关的企业投资备案资料,重点就是蒋涛的那家‘东方市创投基金’。”
“果然是他。”秦赐眼中寒光一闪,“我知道了,谢谢。”
“你千万小心,陈明哲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你往死里整。”杨可欣叮嘱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秦赐挂了电话。
几乎就在同时,孙紫恩敲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愤懑:“秦书记,县里有些风言风语传得很难听。”
“说。”
“说您……有海外黑钱,说咱们开发区就是个洗钱的幌子,还说您当初修路、垫资的钱都来路不正……”孙紫恩越说越气,“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造谣!”
秦赐转过身,脸上看不出喜怒:“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对方这是舆论先行,给我们施加压力,也想搅乱人心。”
他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部通话键:“悦儿,通知蒋总、陶总,还有老方,一小时后在老地方进行加密视频会议。”
“是,秦书记!”陈悦儿清脆地应道。
一小时后,开发区临时指挥部隔壁的保密会议室内,秦赐、孙紫恩、陈悦儿通过加密线路,与远在东方市的蒋涛、陶建荣以及财务顾问老方实现了线上连接。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秦赐开门见山,“对手已经亮剑,直指我们的资金命脉。蒋涛,你那边是明面上的靶子,压力最大。”
屏幕那头的蒋涛拍着胸脯,虽然胖脸上也带着凝重,但语气依旧豪横:“秦书记放心!‘东方市创投基金’的所有手续合法合规,资金流转记录清晰可查。他们明面上查,绝对查不出任何问题!老子行得正坐得端!”
老方推了推眼镜,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专业:“秦书记,根据我们事先设计的架构,资金通过多层离岸公司注入,最终以蒋总公司战略投资的名义进入开发区。从法律和财务层面,想要穿透核查到最终的原始资金来源,难度极大,除非动用非常规的跨境司法协作手段。而陈明哲目前的能力,恐怕还达不到这个层级。”
“但他可以利用舆论和内部调查,对我们进行持续骚扰和施压,延缓甚至破坏开发区的建设进度。”陶建荣冷静地补充道。
“所以,我们不能被动挨打。”秦赐手指敲了敲桌面,“蒋涛,你配合老方,启动‘反侦察预案一’,对资金路径进行二次隔离和加固,确保万无一失。”
“明白!”蒋涛和老方同时应道。
“建荣,”秦赐看向陶建荣,“你动用你在媒体和网络安全方面的资源,密切监控网络上关于开发区和我的负面信息,尤其是与资金相关的。一旦发现大规模、有组织的造谣,第一时间掌握证据,并准备反制。”
“交给我。”陶建荣言简意赅。
布置完外部应对,秦赐看向孙紫恩和陈悦儿:“内部,我们要主动出击。紫恩,你牵头,以开发区管委会的名义,立即开展一次‘廉政自查自纠专项行动’,重点是项目招标、资金使用、征地补偿等关键环节。自查报告要翔实、公开,主动接受县纪委和审计部门的监督。”
孙紫恩立刻领会了秦赐的意图:“明白,用公开透明来堵住悠悠之口,也向县里表明我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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