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警报声尖锐得像用指甲刮黑板,刺得人耳膜生疼,成小驴只觉得脑仁嗡嗡作响。他死死盯着控制台屏幕,上面的基因序列图扭曲缠绕,那些螺旋状的编码竟然慢慢扭成了栀子花的形状,花瓣脉络和之前见过的芯片电路图一模一样。
“这不是巧合!”于莉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栀子花发夹,眼神疯狂又决绝,抬手就狠狠扎进操作屏的裂缝里。“滋啦”一声,操作屏冒出刺眼的火花,基因序列图瞬间紊乱,变成一片雪花点。
“他篡改了基因链!”于莉指着07号医疗舱,声音都在发抖。成小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心电图呈直线的07号实验体,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瞳孔竟然不是正常的圆形,而是栀子花花瓣的形状,白里透着诡异的淡粉,看得人浑身发毛。“我们从娘胎里,不,从培养皿里就被他种了花蛊!这根本不是复制体,是他用我们的基因改造的怪物!”
成小驴被这话惊得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掰开还在冒着火花的控制台面板,里面的线路已经烧得焦黑。他扯出半截烧焦的线缆,线缆胶皮剥落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记忆冲击袭来——
他仿佛置身于一间无菌实验室,陈金生穿着白色的无菌服,戴着口罩和手套,正站在一排培养皿前。培养皿里是尚未成型的胚胎,漂浮在淡绿色的营养液中。陈金生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装着银色的液体,他小心翼翼地将液体滴入每个培养皿,嘴角挂着阴恻恻的笑:“我的花种,快长大吧。”
“呕——”成小驴猛地回过神,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这个畜生,竟然从胚胎时期就开始算计他们,把他们当成培养“花种”的容器!
就在这时,暗室的顶棚突然传来“滋滋”的声响,无数个细小的喷口打开,白色的雾气像瀑布一样喷洒下来,瞬间弥漫了整个暗室。雾气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闻起来甜腻腻的,可吸入鼻腔后,却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得人喉咙发痒。
成小驴吸入几口雾气,立刻开始剧烈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带出浓郁的栀子花香,胸口憋得喘不过气。于莉见状,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用袖子捂住他的口鼻:“别吸!这雾气有问题!”
透过厚厚的布料,成小驴的眼前再次闪过记忆片段——秦思雨的书店地下室,她正站在一个巨大的药罐前,药罐里翻滚着浓稠的银色液体,散发着和眼前雾气一模一样的气味。秦思雨一边搅拌,一边往里面加着各种草药,嘴里还念念有词:“再加点金银花,解毒效果更好...莉姐和小驴一定要撑住...”
“思雨在帮我们解毒!”成小驴猛地攥住于莉的手腕,声音因为咳嗽变得沙哑,“她每天给你熬的汤药,还有给我喝的凉茶,里面肯定加了这种解毒的银色液体!她早就知道陈金生的阴谋,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
于莉浑身一震,想起秦思雨每天雷打不动给自己送的汤药,味道虽然苦涩,但喝完后总觉得浑身舒畅,之前颈后定位器带来的刺痛也缓解了不少。原来,秦思雨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她,而她却一无所知。
“轰隆——”一声巨响,暗门方向传来钢板撕裂的刺耳声响,打断了两人的思绪。成小驴和于莉转头看去,只见白洁开着一辆叉车,硬生生撞开了变形的门框,叉车的货叉上还挂着一把正在滴油的液压剪。
白洁从叉车上跳下来,身上的工装沾满了黑色的机油,脸上也蹭到了不少灰,看起来狼狈不堪,眼神却依旧凌厉如刀。她右手握着一个还在高速旋转的角磨机,砂轮片发出“嗡嗡”的声响,火星四溅。
“全市的栀子花都变异了!”白洁一开口,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显然是一路赶来的,“陈金生启动了计划,所有栀子花的花蕊都在分泌致幻剂!现在已经有不少市民出现了幻觉,到处打砸抢,城市都快乱套了!”
“什么?”成小驴和于莉同时惊呼出声。他们没想到,陈金生的“栀子花计划”竟然这么疯狂,要让整个城市的人都陷入致幻状态!
“别废话了!先毁了这些鬼东西!”白洁说着,举起角磨机,朝着07号医疗舱的玻璃砸去。“哐当”一声,玻璃被砸出一个裂痕。她接着又砸了几下,裂痕越来越大,最后“哗啦”一声,玻璃彻底炸裂,里面的淡绿色营养液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
就在玻璃炸裂的瞬间,07号实验体突然坐了起来。女孩的身体还很虚弱,却机械地转动着栀子花形状的瞳孔,目光扫过成小驴、于莉和白洁,然后张开嘴,唱起了童谣:“月光光,照地堂,栀子花开妹妹香...手牵手,不分开,永远做爹的乖宝宝...”
童谣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股诡异的穿透力,在暗室里回荡。成小驴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他的太阳穴。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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