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携着苏云瑾,将【虚空步】催至极限,在破败的废墟间几个闪烁,终于抵达了界灵指示的那片区域——一座半嵌入巨大岩体、仅剩残破门廊和部分主殿结构的古老石殿。殿宇材质非金非石,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却依旧能感受到其昔日的一丝厚重与庄严。
进入殿内,相对外界,那股无所不在的虚空撕扯感明显减弱了许多。残存的结构似乎构成了一种天然的屏蔽场。
“暂时安全了。”周玄松开苏云瑾,略微松了口气,随即盘膝坐下,全力运转《万念归一诀》。方才激战消耗巨大,愿力已跌至十五万八千点,他必须尽快恢复。
丝丝缕缕的愿力从虚无中汇入,虽然不如《天涯客》播出时那般汹涌,但胜在稳定持续。他能“听”到表世界无数粉丝的讨论、赞叹、循环播放剧集片段的意念,这些构成了他力量源源不断的源泉。愿力刻度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回升:… … …
苏云瑾没有打扰他,她取出强光手电,开始仔细勘察这座石殿。殿内空旷,除了倒塌的梁柱和碎石,似乎别无长物。但当她走到最内侧的墙壁时,脚步停住了。
“周玄,你看这里。”她轻声呼唤。
周玄闻声收功,愿力已恢复至十七万五千点。他走到苏云瑾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面布满灰尘的墙壁上,隐约可见一些极其古老、扭曲的刻痕,若非仔细查看,极易忽略。
“是某种文字……或者图案?”苏云瑾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用软毛刷清理着墙壁上的积尘。随着灰尘褪去,一片更为清晰、由无数复杂符号和线条构成的碑文呈现出来。这些符号的风格,与《山海秘枢图》上的有些类似,但更为古老晦涩。
“我不认识这种文字。”苏云瑾秀眉微蹙,作为古文字专家,她第一次感到无从下手,“结构太复杂了,超出了已知的任何一种上古语系。”
周玄凝视着碑文,他的神识缓缓覆盖上去。不同于苏云瑾的视觉解读,他试图感知这些刻痕中是否残留着意念或者能量信息。
“试试能量共鸣。”周玄提议道,“我用愿力模拟归墟的虚空能量特性,刺激这些符号,你看是否有变化。”
苏云瑾点头,全神贯注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周玄伸出食指,一缕精纯的、却带着虚空属性的愿力缓缓注入碑文的一个起始符号。
嗡……
石碑微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那个被注入能量的符号骤然亮起微弱的银色光芒!
有效!
两人精神一振。周玄依循着某种直觉,按照碑文 apparent 的走向,依次将愿力注入后续的符号。苏云瑾则飞快地在平板电脑上绘制下被点亮的符号顺序和结构。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周玄需要精确控制愿力的输出与属性模拟,愿力刻度缓慢下降。当大约三分之一的碑文被依次点亮后,这些银光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流动、组合,最终在墙壁上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动态影像,并伴随着一段断断续续、充满沧桑感的意念信息,直接映入两人脑海:
【……虚空神殿……纳须弥于芥子……藏造化于微尘……通行需……‘坐标’……与‘钥匙’……】
【坐标……星辰指引……暗流交汇之点……(一组变幻的星辰图谱与空间参数闪过)】
【钥匙……非金非石……乃‘心’之映照……缘者得之……】
【……归墟……‘洪荒’碎片……‘大寂灭’之役……万物归虚……唯执念与本源不灭……化为此间规则与……异物……警惕……警惕……】
影像和信息到此戛然而止,点亮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碑文恢复了死寂。周玄也因此消耗了近一万点愿力。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撼。
“虚空神殿的入口,需要特定的坐标和一把‘心之钥匙’?”苏云瑾消化着信息,“还有‘大寂灭’之役……这归墟果然是上古战场碎片所化,那些变异生物和诡异存在,难道是上古执念与本源所化?”
周玄目光锐利,牢牢记住了那组复杂的坐标(虽然需要对应参照物才能定位),而“心之钥匙”的说法则让他若有所思。《万念归一诀》修炼愿力,与心神、意念息息相关,这“钥匙”是否与此有关?
就在这时——
“呜——”
一阵低沉如同鬼泣的呼啸声从石殿外传来,瞬间由远及近!整个石殿开始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落下。
“不好!是空间碎片风暴!”周玄脸色一变,他在界灵给予的信息中见过描述,这是归墟中最危险的自然现象之一,由混乱的空间之力形成,足以撕裂一切!
他一把拉住苏云瑾,冲向石殿最坚固的角落。“蹲下!”同时,他双手急速掐诀,体内愿力汹涌而出!
“厚土壁垒!”他低喝一声,身前地面猛地隆起,形成一道厚重的土墙!紧接着,他指尖金光闪烁,“金光罩!”一个凝实的金色光罩将两人笼罩。这还不够,他另一只手挥出,【藤蔓术】催生周围残存的植物根系,如同钢筋般缠绕在土墙和金光罩之外,进行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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