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的黑灰还未被风吹散,北戎队伍与商队的人已各自忙碌起来 —— 北戎士兵们沉默地抬走同伴的尸体,用布料草草裹住,脸上满是悲痛;商队的伙计则清点着幸存人数,有几人看着死去的同伴,忍不住红了眼眶。若不是苏翎芊师徒及时赶到,恐怕此刻所有人都已沦为行尸的口粮,想到这里,幸存者们看向苏翎芊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感激与敬畏。
马车内的帘子被轻轻掀开,阿诺搀扶着静澜公主走了下来。静澜公主虽刚经历过惊吓,裙摆上还沾着些尘土,却依旧身姿挺拔,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她走到苏翎芊面前,微微屈膝躬身,动作优雅而郑重:“多谢神女方才出手相助,若不是您,我与乌桓烈,还有这些无辜之人,恐怕都要葬身于此。”
她的声音平和温润,却字字透着真诚,没有半分皇家贵胄的倨傲。苏翎芊见状,连忙侧身避开这一礼,摆手道:“公主不必多礼,我并非什么神女,只是恰巧懂些驱邪的法术,遇上了便不能坐视不理。”
静澜公主却轻轻摇头,眼底带着几分笃定:“姑娘太过谦逊了。能引天雷、布金光护罩,还能用八卦阵顷刻间除尽邪祟,这般本事,就算是中原顶尖的术士也未必能及,称您一声‘神女’,实至名归。”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更何况,姑娘这般年纪,便能有如此造诣,无论是中原还是北戎,都是极为罕见的。”
两人正说着,乌桓烈已处理完伤亡清点的事,快步走了过来。他刚走近,众人便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他与静澜公主身上 —— 乌桓烈身材高大,深目高鼻,五官带着鲜明的异域风情,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气场十足,举手投足间自有帝王的威严;而静澜公主站在他身侧,身着素雅的长裙,容貌清丽出尘,气质端庄大气,眉眼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又不失皇家的贵气。
两人并肩而立,一个英武挺拔,一个温婉端庄,竟有种说不出的般配,让人一眼便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乌桓烈走到静澜公主身边,先关切地问了句 “是否还好”,见她点头,才转向苏翎芊,语气恭敬:“方才匆忙,未能好好多谢姑娘。此番大恩,我北戎与大雍都记在心里,若姑娘日后有需,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开口,我乌桓烈定不推辞。”
苏翎芊淡淡颔首:“北戎王客气了。我师徒二人本就要去京城,如今能与你们同行,路上也多了份照应,算是互有裨益。”
静澜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能与姑娘同行,是我们的荣幸。方才听姑娘说要去京城,不知是有要事在身?”
“只是为了追查一桩邪祟的源头。” 苏翎芊没有细说幽冥瘴的事,只含糊带过,“或许与京城某些隐秘有关,还需到了之后再细查。”
静澜公主聪慧,没有追问,只温和道:“京城虽繁华,却也藏着不少暗流。姑娘若有需要,尽可告知我与乌桓烈,我们在京城多少有些人脉,或许能帮上些忙。”
苏翎芊心里微动 —— 有北戎王与大雍长公主相助,追查幽冥瘴的事或许能少些阻碍。她微微点头:“若真有需要,我不会客气。”
这时,毛小川抱着桃木剑走了过来,凑到苏翎芊身边小声说:“师傅,商队的大叔说,他们剩下的人不多,想跟我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苏翎芊看向不远处的商队 —— 幸存者只有五六人,大多带着伤,正眼巴巴地望着这边。她转头对乌桓烈与静澜公主说:“商队的人伤亡惨重,不如让他们也随我们一同前往京城,路上也好相互照应。”
乌桓烈与静澜公主对视一眼,都点头同意:“理应如此。”
商队的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纷纷对着苏翎芊等人道谢
乌桓烈望着地上北戎士兵的尸体,深目里满是不忍 —— 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客死大漠,连尸骨都难归故里。他攥紧腰间的弯刀,刚要吩咐士兵挖坑安葬,却被苏翎芊出声制止:“不可。”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苏翎芊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尸体脖颈处的咬痕 —— 那伤口周围的皮肤已泛出青黑,隐隐透着股死气。“这些人死于行尸之口,尸身已沾染尸气,若就此安葬,夜间恐生变数,届时再爆发尸变,后果不堪设想。”
她抬眸看向众人,语气凝重:“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将所有尸体焚烧,彻底断绝尸气蔓延的可能。”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商队里正拖着伙计尸体的两个汉子停下脚步,脸上满是犹豫 —— 谁不想让亲人朋友留个全尸,哪怕不能叶落归根,至少能入土为安,焚烧尸体,实在是难以接受。乌桓烈也皱起眉头,显然在斟酌利弊,一边是兄弟的身后事,一边是活着的人的安危,让他难以抉择。
苏翎芊见众人迟疑,也不多说,只是指尖轻轻一点身旁那具北戎士兵的尸体。下一秒,原本僵直的尸体竟猛地坐了起来,青黑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眼窝深陷,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怪响,显然已开始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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