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深秋,彩云省恐龙府镇南县薄雾还未散尽,一辆挂着滇军标识的福特卡车便碾过滇缅公路的碎石路面,停在镇南县楚子营楚氏庄园外。车厢里,通过兵变已经掌控云南军政大权的龙云,应楚阳邀请,身着熨帖的中山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象牙柄手枪——此行他要与老友老同学楚阳敲定以后的滇缅相处模式,既是为稳固云南统治寻助力,也是为理清与这位“缅北新主”的边界。
庄园议事厅内,楚阳已备好滇中特产的普洱茶,茶案上摊着两份草拟的协议。两人落座时,没有多余寒暄,十年袍泽情谊与现实利益的权衡,让对话直奔核心。“志舟(龙云字),你在云南站稳脚跟,我在缅北谋得自治,如今我邀请你前来一为叙旧,二则想谈一谈‘滇缅”如何相处。”楚阳将一杯茶推到龙云面前,其实我并不是想霸占镇南县保安团的一亩3分地,以及非要放着镇南县的工业园区不放,你我皆清楚,英国人的实力,我想要在缅北发展的安心,我自己就要有一条退路。你我既是彩云省云南讲武学校的同期同窗,又是相交十余年的过命交情。不说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说兄弟,我现在的处境,一步踏错,那将万劫不复。所以小弟我只能厚着脸皮将你请到我楚氏庄园,一为情感,我不想因为你,我的意见不合导致你我之间兵戎相见,那不说对你我的处境会是怎样的结果?单说你我兴十万余万,那造成的经济损失以及造成人员损失,致使我彩云省战火纷飞之后,民众落难。到那时你我将是历史的罪人。兄弟我我以前和唐督军谈过。唐督军应该是考虑到为我华夏人民,华夏百姓去探索更为宽大的生存空间,那是每一个有能力或者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应该去做的,小弟,我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发展,也基本已经在缅北地区打开了基本的条件以及局面。为了我镇南县徐子营楚氏家族上千号人的性命,以及为了能够让我有一丝的退路,所以兄弟我拟定了几个条件,请你过目,目光落在协议第一条,“镇南保安团团长的位置,我想续任,但其他的云南的军政事务,我绝不插手。”
这是楚阳抛出的第一个“定心丸”。自1912年两人在云南陆军讲武堂同窗,到1913年龙云帮他解围运械、举荐他任保安团团长,再到护国战争中共赴沙场,彼此早已是知根知底的挚友。但如今龙云兵变上位,云南局势未稳,楚阳主动和谈,既是避嫌,也是划清“滇缅分治”的界限——他的重心在缅北,不愿因云南内部权力更迭分散精力。龙云闻言,紧绷的肩线稍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映阶(楚阳字),你懂我难处。云南这些年军阀混战,我要的是安稳,你不伸手,咱们就好谈。”
楚阳随即指向协议第二条,语气笃定:“镇南的工业体系、云南全省的商业网络,我要保留。纺织厂的棉布、化肥厂的硫酸铵、农具厂的铁器,还要通过‘沪-嘉-桂-滇’商道运进云南;楚记货栈在云南得照常运营。”这是缅北自治的“生命线”——镇南的民生工业为缅北提供基础物资,云南的商业网络则是缅北与内地贸易的桥梁。龙云对此早有预期,他清楚楚阳的工业与商业对云南民生的助力,当即点头:“商道畅通、工厂运转,我派滇军护商队沿途护卫,绝不允许土匪或地方势力刁难。”
真正的核心博弈落在第三条——大红厂铜矿的处置。“大红厂的股份,我百分之30的股份全部转给你,护矿的600人,我撤去缅北。”楚阳手指敲了敲协议上的条款,眼神锐利,“但有一个条件:铜矿产出的铜、铁矿,所有军工用矿石,必须按市场价优先供给缅北兵工厂,断供一次,咱们的协议就作废。”大红厂铜矿是1915年楚阳清剿土匪后按后世记忆发掘的的战略资源,多年来为缅北军工厂提供核心原料,如今他将股份相让,既是对龙云兵变的“支持”,也是用资源绑定确保缅北军工不被卡脖子。龙云深知铜矿的价值,更明白楚阳的底线,当即应下:“矿石供应我亲自盯着,你自行和大红厂铜矿对接,我云南没有军工厂,卖谁不是卖,绝不误你事。”
协议的“硬实力”支撑在第四条与第五条。楚阳将一份武器清单推到龙云面前:“1万支李-恩菲尔德步枪、500万发7.7毫米子弹、100挺马克沁重机枪(每枪配1万发子弹)、200挺哈奇开斯轻机枪(每枪配5000发子弹)、24门德制M1904式75毫米山炮(每门配200发炮弹),一周内从缅北运到昆明;另外,500万银元军费,现在就可以让你的人去楚记货栈支取。”这是楚阳为龙云准备的“掌权礼包”——兵变后的滇军急需武器稳固统治,500万银元更是解了云南财政的燃眉之急。龙云看着清单,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感激:“映阶,这份情我记着。云南以后就是缅北的‘后花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