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欧洲和美国,正被大萧条的寒冬笼罩。英国曼彻斯特的纺织工业区,曾经机器轰鸣的工厂如今一片死寂,铁门紧锁,窗户破损,厂区内的纺织机蒙着厚厚的灰尘,像一群沉默的巨人。“兰开夏纺织厂”的老板威廉,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手里攥着破产通知书,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大萧条让英国纺织业的订单暴跌80%,他的工厂连续三个月没有接到一笔订单,只能卖掉设备偿还债务。
就在威廉走投无路时,楚小远带领的兴南民生考察团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楚小远,曾在英国留学,熟悉欧美市场,被楚阳委以“民生并购总指挥”的重任。当他说明来意——收购兰开夏纺织厂的全部设备和技术时,威廉几乎是抓着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地说:“200台纺织机,10万英镑,连带所有纺纱、织布、染色设备,全卖给你们!我再送30名熟练纺织女工,只求你们能让这些机器重新转起来,别让它们在这里生锈。”
这是兴南民生工业的第一笔并购,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一笔。当时的欧美,像兰开夏纺织厂这样的民生工厂不计其数,大萧条让它们失去了市场,只能低价出售设备和技术。楚小远团队抓住这个“天赐良机”,在1931-1933年间,掀起了一场精准高效的“民生扫货潮”,目标始终锁定“与移民生活最息息相关”的领域。
纺织工厂是并购的“重中之重”——衣服是移民最基本的需求,而兴南当时几乎没有像样的纺织工业。除了英国兰开夏纺织厂,楚小远团队还以15万美元收购了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新英格兰织布厂”,这家工厂拥有200台最先进的自动织布机,还有全套的棉布染色技术,能生产出花色多样的棉布;随后又以8万英镑收购了法国里昂的“丝绸纺织厂”,解决高端布料的供应问题,满足移民中富裕阶层的需求。
1932年,楚小远团队以50万美元收购了美国芝加哥的“环球制糖厂”——这家工厂原本是美国最大的制糖厂之一,因大萧条订单锐减而破产;同年,又以30万美元收购了德国汉堡的“汉莎面粉厂”,将先进的面粉加工设备和碾米技术带回兴南,解决移民“吃杂粮、吃粗粮”的问题。
日化与造纸工厂的并购则着眼于“提升移民生活品质”。1932年,团队以25万美元收购了美国纽约的“宝洁小型日化厂”,获得了肥皂、洗衣粉的生产技术和配方——当时的移民大多用草木灰洗衣,既洗不干净,又伤手,肥皂是他们最急需的日用品;1933年,以20万美元收购了荷兰鹿特丹的“联合造纸厂”,解决了纸张短缺的问题,让孩子们能有课本可读,让移民能写信给远方的家人。
家电与照明工厂的并购则瞄准“改善移民生活条件”。1933年,团队以40万美元收购了美国匹兹堡的“西屋小型电器厂”,获得了电灯、电风扇的生产线——当时的移民安置区晚上全靠煤油灯照明,昏暗且不安全,电灯是他们的“奢望”;随后又以15万美元收购了德国柏林的“西门子煤油灯厂”,对煤油灯进行升级,让移民在用上电灯前,能有更亮、更安全的照明设备。
1931-1933年,兴南仅花费800万美元,就从欧美收购了12家民生工厂、800台核心设备、30项技术专利,还引进了200多名经验丰富的民生工业技术工人。这笔钱,对于当时的兴南财政来说,并不算多,但带来的回报却是巨大的——它让兴南的民生工业跳过了“从零开始”的阶段,直接拥有了欧美几十年积累的技术和产能。
1932年的仰城港,与军工设备“重兵护送、严格保密”的氛围不同,民生设备的搬迁多了几分“烟火气”和“人情味”。从英国运来的纺织机,用柔软的棉布包裹着,防止运输过程中刮花;德国面粉厂的磨盘上,贴着工人手写的“小心轻放,这是磨面粉的宝贝”纸条;美国制糖厂的锅炉上,还留着老工人画的简易操作示意图和口诀——这些细节,都让冰冷的设备多了几分温度。
负责民生设备搬迁的是楚明杰,他是楚氏家族的晚辈,曾在德国学习机械工程,对民生设备的特性了如指掌。楚阳特意叮嘱他:“民生设备是给老百姓用的,搬迁时不仅要保证设备完好,还要让移民尽早学会操作,让设备尽快投产。”
楚明杰牢记这个要求,在搬迁过程中做了很多“贴心”的安排。他从移民中挑选了1000名有过工厂经验的青壮年,组成“民生设备搬运队”,让他们跟着欧美技工一起卸货、安装、调试。“这些移民以后要天天和这些设备打交道,让他们从搬迁阶段就参与进来,既能帮忙,又能跟着技工学技术,一举两得。”楚明杰说。
来自广东的移民周师傅,以前在老家的纺织厂当过学徒,这次被选进搬运队,负责协助英国技工安装纺织机。“英国技工很耐心,手把手教我怎么调试织机的张力,怎么更换梭子。”周师傅回忆,“安装完第一台织机,我试着操作了一下,看着棉纱变成棉布,心里特别激动——我知道,以后我就能靠这个技术在兴南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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