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县。
街上挑担的小贩吆喝着,推车的工匠赶着去工地,几个妇人围在菜摊前讨价还价。
赵灵儿坐在茶馆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茶杯,却没喝一口。
昨天的事,让她一夜没睡好。
那个吻……
她咬了咬嘴唇,用力摇摇头。
不能再想了。
“郡主,您的脸又红了。”阿影小声说。
“闭嘴。”赵灵儿瞪了她一眼。
阿影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茶馆里的人不少。有本地的工匠,有外地来的商贩,还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流民。
赵灵儿端起茶杯,刚要喝——
“你们听说了吗?”
角落里传来压低的声音。
赵灵儿手一顿。
“听说什么?”另一个声音问。
“那个苏县令……”第一个声音更低了,“不是人。”
茶馆里突然安静了一瞬。
赵灵儿转过头。
角落里坐着三个商贩,都是外地口音。其中一个瘦高个正压低声音说话。
“什么不是人?”旁边桌上一个工匠皱眉,“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瘦高个摆摆手,“这是汴京那边传来的。”
“汴京传来的就是真的?”工匠冷笑,“我看是你们听了瞎话。”
“瞎话?”瘦高个摇头,“我可是亲耳听说的。”
他压低声音,“苏县令是山里的精怪化身。白天装成人样,晚上就现出原形。”
“放屁!”另一个工匠拍桌子站起来,“苏县令是好官,你敢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瘦高个继续说,“你们不信,我还有证据。”
“什么证据?”
“你们想想。”瘦高个掰着手指,“苏县令才多大年纪?二十出头吧?”
“可他做的那些事,哪个不是需要几十年经验的?”
“修大堤,盖楼房,还有那个什么水泥……”
“这些东西,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茶馆里的人面面相觑。
“这……”有人犹豫了。
“还有。”瘦高个的同伴接过话,“你们听说过吗?苏县令夜里在书房办公,从来不点蜡烛。”
“为什么不点?”
“因为他能看见黑暗。”
“胡说!”工匠怒道,“县衙的灯每晚都亮着,我们都看得见。”
“那是装的。”瘦高个说,“给你们看的。”
“你们想想,普通人能一夜不睡办公吗?”
茶馆里又是一阵沉默。
赵灵儿握紧了茶杯。
她想起昨晚看到的县衙灯火。
那人……真的一夜没睡?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第三个商贩开口了,声音更低,“你们知道青石县的房子为什么这么结实吗?”
“因为水泥啊。”有人说。
“水泥?”商贩冷笑,“你们知道水泥是怎么做的吗?”
“不就是石头磨成粉……”
“错了。”商贩摇头,“水泥里,加了血。”
“什么?”
“人血。”商贩压低声音,“童男童女的血。”
“你放屁!”工匠大怒,“我天天在工地干活,从没见过这种事!”
“你当然看不见。”商贩说,“这种事,都是夜里做的。”
“苏县令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在县衙后院做法。”
“用童男童女的血,和着泥土,炼成水泥。”
茶馆里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
“太吓人了!”
“我就说嘛,那水泥怎么这么邪门……”
赵灵儿的手抖了一下。
茶水洒了出来。
“郡主……”阿影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赵灵儿放下茶杯。
可她的心,已经乱了。
“你们胡说八道!”工匠气得脸都红了,“苏县令是好官,你们这是污蔑!”
“污蔑?”瘦高个站起来,“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青石县这一年死了这么多孩子?”
“什么?”
“你们不知道吧?”瘦高个说,“青石县这一年,失踪了十几个孩子。”
“都是五六岁的,正好是童男童女的年纪。”
“你们以为这是巧合?”
茶馆里的人都愣住了。
“这……”
“我怎么没听说?”
“因为苏县令压下来了。”瘦高个说,“他不让人传。”
“还有。”他继续说,“你们去县衙地基下看看,埋着符咒。”
“什么符咒?”
“镇压怨魂的符咒。”瘦高个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些死去的孩子,怨气太重。”
“苏县令怕他们作祟,就在地基下埋了符咒。”
茶馆里一片死寂。
有几个流民脸都白了。
“我……我住在新区……”一个流民颤抖着说。
“新区?”瘦高个看着他,“那你得小心了。”
“小心什么?”
“新区的房子,都是用那种水泥盖的。”瘦高个说,“你每天住在里面,等于住在血池里。”
“啊?”流民吓得站起来。
“别听他胡说!”工匠怒吼,“这都是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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