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1月、山城重庆!
虽然前线战事吃紧、但作为陪都,这里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繁华。
军政要员们车水马龙、在一场场会议与宴会之间穿梭,商讨着所谓的国之大事。
军事委员会的会议室内、气氛压抑。
委座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手里把玩着一支雪茄。
却迟迟没有点燃,沙盘上、代表着国军的蓝色小旗稀稀拉拉。
而被代表日军的红色小旗,则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入华中腹地。
“说说吧、对于下一步的战略,诸位有什么高见?”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在座的都是国军中的高级将领。
一个个挂着将星、神情倨傲、但此刻,他们却都像锯了嘴的葫芦、低着头研究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终于、一个与CC系走得比较近的将军,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校长、非是学生们不努力,实在是……日寇炮火凶猛、我军装备落后,将士们伤亡惨重。”
依学生愚见、目前不宜再做大的决战,当以空间换时间。
“逐步消耗敌军、待国际形势变化,再图反攻。”
这番话说得四平八八、滴水不漏,也代表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哼、空间换时间?”他阴着脸。
“我们的空间、还有多少可以换?再换、就要换到太平洋里去了!”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一丝失望和愤怒。
这时、一个年轻的身影,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正是刚刚被任命为独立旅旅长,前来重庆述职的李明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少将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嫉妒。
他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意气风发、恃宠而骄。
只是走到会议室的中央,面向委座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惶恐的表情,声音也微微颤抖。
“校长……学生……学生有罪。”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说懵了。
你都立了天大的功劳了、有什么罪?
就连委座不解地看着他。
“明渊、你何罪之有啊?”
李明渊的眼眶适时地一红。
“学生本就是李家子弟、为家国出力本是分内之事、何敢言功?”
“此次万家岭侥幸得胜,全赖校长平日教诲、以及前线数万将士用命。”
“学生不过是恰逢其会、拾人牙慧罢了。实在是……愧不敢当!”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
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他把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了委座和同僚。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在场的那些老将们、一个个都听得脸上火辣辣的。
那位看着眼前的李明渊,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有欣赏、有欣慰,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
不骄不躁、谦逊有礼、懂得进退、顾全大局。
这样的年轻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心中暗暗点头。
他走上前、亲手将李明渊扶了起来,语气温和说道。
“明渊、你何罪之有?你打了胜仗、就是党国最大的功臣!”
“谁敢有异议、就是故意与我蒋某人过不去,与这个国家过不去!”
他又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将领,声音陡然转冷。
“都听到了吗?以后、谁再敢在背后非议李将军,休怪我军法无情!”
“是!校长!”所有将领齐声应道,声音里,多了一丝敬畏。
委座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李明渊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来、明渊,坐我这里。跟我说说、你那一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接下来的会议,几乎成了李明渊的个人表演。
他坐在委座身边、在委座的亲自询问下,李明渊详细地汇报了石门涧伏击战的整个过程。
当然、他的汇报,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他隐去了系统的存在,将胜利的原因,归结为三点。
第一、是校长平日的英明教诲。
他声称、自己所有的战术思想,都来自于对委座军事着作的深刻学习和领悟。
这番话,说得委座心花怒放,频频点头。
第二、是将士用命,不畏牺牲。
他详细地讲述了士兵们如何在艰苦的条件下、构筑工事,如何冒着炮火、英勇作战。
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与士兵同甘共苦的儒将形象。
第三、是侥幸。
他反复强调、这次能够取得如此大的战果,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比如、日军的轻敌冒进,比如、战场的天气情况,等等。
他将自己的功劳、淡化到了最低。
但他的这种谦逊,在委座和其他将领的眼中、却变成了另一种更高明的炫耀。
谁都听得出来、这场胜利,最关键的因素、就是他李明渊那超越时代的战术指挥和对战机的精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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