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奶握住孙女的手,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你们姐弟俩突然没了踪影,我这心里总不踏实。方才是去做什么了?”
陈景衍闻言,看向姐姐。
陈景玥面色如常,扶着奶奶往车上走:
“没什么大事,就是遇见两熟人,去打个招呼。”
陈老爷子在车里听见,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能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虽说得轻松,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是什么朋友,还得偷偷摸摸的见。
陈奶奶将信将疑,还想再问,陈景玥已扶她坐稳,转头吩咐:
“石头,启程吧。天色不早,咱们得快些赶路。”
马车驶上官道,陈景玥姐弟也翻身上马,随车前行。
陈景衍策马靠近姐姐,压低声音:“姐,那贺家?”
“无妨,”陈景玥目视前方,神色平静,“若是聪明的,就该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陈景玥一行人回到北院时,天色已暗。
几人下了马车,往东厢院去探望杏花。
刚进院门,得了信的陈永福已扶着杏花迎了出来。
“怎么今儿就回来了?我算着最快也得明日。”陈永福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陈老爷子笑着解释:“你娘心里惦记着杏花,就早些回来。”
杏花忙道:“爹、娘,你们一路赶回来,定是饿了吧?我这就让芸娘去安排晚饭。”
“娘,您别忙了,石头已经去了。咱们先进屋说话。”陈景玥道。
一家人簇拥着往屋里走。
杏花拉过陈景衍的手,打量着儿子,眼里满是心疼:
“考完府试可得好好歇几日。”
陈景衍任由母亲握着手,有些不自在地低语:
“娘,我没事的。读书不累。”
陈景玥笑道:“读书哪有不累的,你就听娘的,好好松快几日。我得了套完整的刀法和一本剑谱,回头咱们一起琢磨琢磨。”
陈永福一听也来了兴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你姐姐说得对,到时候爹也跟你们一起看看那刀法剑谱。”
孟州府城,一行商队入城后,正在客栈安顿。
涂总镖头见那位红衣女子走来,忙迎上前,郑重抱拳:
“多谢玄明道长,有您为商队做法加持,我等方能平安抵达孟州。”
红衣女子(玄明道长)嫣然一笑:
“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一路也多得涂总镖头照应,此番特来辞行。”
涂总镖头闻言,从怀中取出钱袋奉上:“小小谢仪,不成敬意,还望道长莫要推辞。”
玄明道长含笑收下:“那就多谢总镖头好意。”
她转身欲走,涂总镖头忙道:
“道长留步,涂某还想请教,商队此次返程,前路可还顺遂?”
玄明道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拂尘,她指尖轻抚雪白拂尾,缓声道:
“一月内返程,可保平安。”说罢拂尘一扬,转身飘然离去。
涂总镖头望着那抹渐远的红色,满脸郑重,躬身长揖。
十日后,抚州锦城。
玄明道长来到城门外,随人流排队入城。
守城士兵见她一身红衣却手执拂尘,只觉怪异非常,但他常年守城,见过不少奇人异士,还算客气问道:
“请出示路引户籍。”
玄明道长取出一面鎏金铜牌,上刻“玉京观”三字,背面则是道号,这是京城第一道观专为云游高人特制的身份凭证。
守兵验看后神色一肃,躬身让路:“道长请。”
红衣女子拂尘轻扬,翩然入城。
同日正午,顺帝下旨,命镇西大将军陆平宣领兵八万,驰援抚州,与燕军决战于潞城。
圣旨午时出京,午后,两辆灰篷马车自陆府角门驶出,混入街市车流,径直出了城门。
“着镇西大将军陆平宣即日整军,三日内发兵驰援,与抚州永宁侯卫宗合兵一处,共击燕贼,以解抚州之困。”
宣旨使官读完圣旨,陆平宣恭敬起身,双手接旨:
“臣,领旨。”
使官试探道:“不知大将军何时能够发兵?陛下望将军速战速决。”
陆平宣笑容和煦道:“自然谨遵陛下旨意,三日内必出兵讨逆。”
使官一路忐忑,原以为陆平宣会百般推诿,未料他竟如此爽快,心下顿觉安稳,连声道:
“大将军忠勇,实乃朝廷之幸。”
陆平宣亲自将使官送至府门。
当夜,官兵闯入驿站。
带头将领利刃出鞘,直指使官。
使官惊怒交加,厉声喝道:“大胆,本官乃陛下亲封的宣旨使臣,尔等安敢……”
那将领不等他说完,发出一声冷笑:“杀的就是你这皇帝钦差。”
寒光闪过,利刃已抹过使者咽喉。
使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已人头落地。
抚州,锦城。
永宁侯卫宗刚回府,长子卫世昌快步将他迎进书房。
卫宗坐下,见长子神色慌张,不由皱眉:
“何事如此惊慌?”
“父亲,陆平宣,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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