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铁拳团的先头部队终于抵达了废弃砖窑厂。
这座砖窑不知废弃了多少年,高大的烟囱歪斜着指向天空,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烧砖留下的窑洞黑漆漆的,像一只只沉默的眼睛,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各营注意!”吴邪站在最高处的窑顶,声音被晨风吹得有些散,一营守东侧断墙,二营控制西侧窑洞口,三营加固北侧土坡,五营随我守正门!抓紧时间,一个时辰内必须完成防御工事!
“是!”各营营长齐声应道,转身带着队伍散开,脚步声和器械碰撞声瞬间填满了砖窑厂的寂静。
一营的阵地在东侧断墙,这里的墙壁还剩半人高,砖石松动,赵龙拄着拐杖,指挥战士们往墙后填土袋。
把那几捆芦苇搬过来,堆在墙头上当伪装!他指着不远处的芦苇堆,又对马德山说,老马,你带些人去旁边的窑洞,掏几个射击孔出来,居高临下,能盯着东边的土路。
马德山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没问题!保证半个时辰搞定!”
他带着新兵们钻进黑漆漆的窑洞,里面弥漫着烧砖的焦糊味,地上满是碎砖和尘土,他们摸索着找到合适的位置,用刺刀和工兵铲凿墙,“叮叮当当”的声响在窑洞里回荡。
二营负责的西侧窑洞口地势险要,十几个窑洞并排排列,洞口宽约两米,深不见底,正好可以藏人。
张浩指挥战士们在洞口垒起沙袋,只留下射击的缝隙,又让人把迫击炮架在窑洞深处,炮口对准外面的开阔地。
“周先生,你看这弹道行不行?”张浩指着远处的土坡问。
周文斌正趴在沙袋上,用铅笔在纸上画着抛物线,镜片在晨光下闪了闪,再往左挪半米,能覆盖到坡下的凹地,日军要是从那里进攻,正好在射程内。
张浩依言让人调整炮位,自己则拿起一挺MG34,架在沙袋上试了试角度,满意地点点头:“这位置好,鬼子来多少都得给咱留下!”
三营的阵地在北侧土坡,这里相对平坦,刘兵让人挖了三道壕沟,沟里埋上削尖的木棍,上面铺着杂草和浮土,伪装成平地。
侯满山带着人在土坡上挖机枪掩体,MG34的三脚架深深扎进土里,他趴在掩体里,透过瞄准镜望着远处的来路,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
“老侯,注意节省子弹。”刘兵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等会儿鬼子来了,先让他们尝尝壕沟的滋味,靠近了再用机枪扫。
侯满山接过饼干,塞进嘴里用力嚼着,含糊不清地说:“放心,俺心里有数。”
他现在打枪越来越准,昨天在芦苇荡,光是他一个人就放倒了七个鬼子,枪膛里的余热仿佛还留在掌心。
吴邪带着五营守在正门,这里是砖窑厂唯一的出入口,一条土路通向外面的平原,视野开阔。
他让人用断砖和圆木垒起一道胸墙,胸墙后架起四挺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
姚青山则带着人在路中间挖了反坦克壕,虽然他们有反坦克枪,但这道壕沟也能迟滞日军装甲车的速度。
“团长,你看这样行不行?”姚青山指着胸墙上的射击孔,留三个主射击孔,其他的做伪装,等鬼子靠近了再换位置。
吴邪点点头:“再加两挺轻机枪在侧翼,防止他们迂回。”
他望向远处的来路,心里还惦记着四营,刘毅他们怎么还没到?
杨森在一旁安慰道:“四营的弟兄都是老兵,经验丰富,肯定能安全撤回来。咱们先把阵地筑牢,等他们回来,也好有个安稳地方歇脚。”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枪声,断断续续的,像是在逐步后撤。
吴邪心里一紧,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远处的土路上,一队人影正朝着砖窑厂跑来,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日军,子弹“嗖嗖”地从他们头顶飞过。
“是四营!”吴邪大喊,“各营注意掩护!”
正门的重机枪率先开火,“突突突”的枪声在晨雾中格外刺耳,子弹像一道火墙,挡在日军面前,逼得他们放慢了追击的脚步。
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刘毅,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血已经渗了出来,却依旧跑得飞快,手里的驳壳枪时不时回头打两枪。
“快!快进阵地!”刘毅大喊着,带领四营的弟兄们朝着正门冲来。
他们身后,日军的掷弹筒开始发射,炮弹落在土路两侧,炸起一片片尘土。
“机枪掩护!”吴邪下令,胸墙上的重机枪和侧翼的轻机枪同时开火,死死压制住日军的火力。
四营的战士们趁机加快速度,一个个冲进正门,有的刚跨过胸墙就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军靴上的泥甩得到处都是。
最后一个冲进阵地的是刘毅,他刚跨过胸墙,一颗炮弹就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轰隆”一声,泥土溅了他满身。
他抹了把脸上的泥,对吴邪咧嘴一笑:“团长,俺们回来了!没让小鬼子讨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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