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的腊月,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街道,将屋檐下的冰棱吹得摇摇欲坠。
新一军指挥部的炉火却烧得正旺,铜炉上的水壶“咕嘟”作响,白雾缭绕中,吴邪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外蒙古的广袤草原上。
地图这一角标注着稀疏的地名,大多是牧民聚集的苏木和边境哨所,线条勾勒出的国境线在他眼中格外刺眼。
关于外蒙古的资料早已烂熟于心——沙俄时期的渗透,苏联的暗中操控,这片本属中国的土地,如今已形同割据。
“军长,各师的招兵动员令已经拟好了。”雷战推门而入,军靴上沾着雪沫,在地板上踩出几个湿痕。
他将文件放在桌上,封皮上“新一军扩军计划”几个字格外醒目,“目标三十万,分三个批次征召,优先吸纳东北本地青壮年和关内逃出来的民众,尤其是曾在伪满军中服役过的老兵。”
吴邪抬起头,炉火的光在他脸上跳跃。
“告诉宣传队,把招兵告示贴到每个村屯,就说‘保家卫国,参军光荣’,入伍者家属享受军属待遇,分田分房,孩子免费上学。”
他顿了顿,补充道,“特别注明,开春后有重大作战任务,需要扩充实力。”
雷战应声而去,脚步轻快。他和所有将士一样,都以为这“重大作战任务”是入关作战——毕竟关内的战报越来越紧急,德械团在华北打得如火如荼,谁都觉得新一军主力出兵只是时间问题。
扩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东北各地。
沈阳的招兵点设在城门口的老槐树下,尽管寒风刺骨,报名的青年还是排起了长队。
一个穿着单薄棉袄的小伙子踮着脚往前看,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户口本,他爹是在光复战中牺牲的老兵,家里的抚恤金刚够娘俩糊口。
“兄弟,你也是来参军的?”旁边一个络腮胡汉子拍他肩膀,汉子以前是伪满军的机枪手,光复后回家种地,听说新一军招兵,揣着窝头就来了。
“嗯!”小伙子点头,眼里闪着光,“我爹是新一军的,我要跟他一样,打小鬼子去!”
络腮胡咧嘴笑了:“好样的!咱们新一军的枪,那可是能打连发的宝贝,比伪满军的破枪强十倍!”
招兵点的军官们忙得不可开交,登记、检查身体、询问,流程有条不紊。
负责体检的军医戴着厚厚的棉手套,捏着听诊器听着青年的心跳,时不时喊一声:“肺活量不错!去那边登记!”“这小伙子眼神亮,适合当侦察兵!”
与关内不同,东北的青年参军热情格外高涨。
一是新一军待遇优厚,军属有保障;二是光复后的东北秩序井然,百姓们打心底里认可这支军队;三是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想跟着部队入关,把小鬼子彻底赶出去。
短短半个月,第一批十万新兵就招募完毕。
他们被分到各师的新兵营,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基础训练。
训练场上,积雪被踩成了冰碴,新兵们穿着统一的冬装,在老兵的口令下练习队列。
“齐步——走!”口令声在寒风中回荡,新兵们的脚步从杂乱到整齐,冻得通红的脸上却透着一股倔强。
一个曾是猎户的新兵在射击训练中表现亮眼,三八大盖在他手里像玩具似的,百米靶心几乎枪枪命中。
教官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好小子!这枪法,去狙击班报到!”
新兵营的角落里,几个苏联侨民出身的青年正在学习汉语。
他们的父母是十月革命后逃到东北的白俄,如今自愿加入新一军,教官特意给他们配了翻译,教他们“缴枪不杀” “为了中国”等战场用语。
吴邪偶尔会去新兵营视察,“忠诚之眼”扫过队列,看着那些从80到90不等的忠诚度数值,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些新兵大多是苦出身,要么家人被日军杀害,要么饱受伪满压迫,对新一军的认同感极高,是真正能培养成精锐的好苗子。
“训练要循序渐进,”他对新兵营营长说,“先练体能和纪律,再练枪法和战术。开春前,必须让他们能拉上战场。”
营长立正敬礼:“请军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将士们以为的“入关作战”准备,在吴邪心中却是另一个计划的铺垫。
他要的三十万新兵,不全是为了关内战场。
外蒙古的草原广袤,需要大量骑兵和摩托化部队;边境线漫长,得有足够的兵力布防;更重要的是,他要在开春前形成绝对的兵力优势,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为此,他特意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批适合草原作战的装备——两万匹蒙古马,一千五百辆三轮摩托车,还有适合严寒气候的冬装和罐头。
这些物资被悄悄运往东北西部的秘密营地,对外只说是“防备日军偷袭的储备”。
参谋部里,只有赵龙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看着吴邪反复修改的作战地图,发现标注的重点区域越来越偏向西北,忍不住问道:“军长,咱们开春后的主攻方向,是不是……有点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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