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化镇。
这里是第六师团的防区,镇子外围的哨卡戒备森严,来往的行人都被仔细盘查。
一辆道奇卡车,车头插着一面小小的日军旗帜,慢悠悠地开了过来。旗帜是第十六师团的“盾”形徽章。
车在哨卡前停下。
王虎从副驾驶位上跳下来,他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十六师团曹长军服,腰间挎着那把缴获的指挥刀,脸上是一副刚死了爹的晦气表情。
“停车!检查!”哨卡的鬼子兵端着枪,语气傲慢。
王虎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到哨卡负责人,一个第六师团的伍长面前。他没有敬礼,只是用刀鞘指了指镇子的方向,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我们的,路过。找地方,喝酒。”
那伍长皱了皱眉,对王虎这副无礼的态度很不满。第六师团的人,在南京城下打出了威风,向来看不起十六师团这些由预备役组成的“乡下兵”。
“你们十六师团的人,跑到我们‘明’集团的地盘来干什么?”伍长上下打量着王虎,眼神里全是轻蔑,“是迷路了吗?”
“哼。”王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瞥了一眼伍长,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个一脸看好戏的士兵,刻意拔高了声音:“我们来,是想问问你们熊本来的贵人,背地里捅刀子,是什么规矩?”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那伍长脸色一沉:“你胡说什么?”
“胡说?”王虎笑了,笑得很难看,“上坊镇,铃木军曹,是我的朋友。他死了,被‘友军’从背后捅了心窝子。他的血,还没干呢!”
哨卡的几个鬼子兵面面相觑,他们这两天也听说了上坊镇的事,但高层下了封口令,谁也不敢公开讨论。现在被一个十六师团的曹长当面把盖子揭开,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不住了。
“那是你们自己无能!连几袋面粉都看不住,还有脸来这里撒野?”那伍长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
“无能?”王虎上前一步,几乎和那伍长脸贴脸,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是无能,但我们至少不会抢劫自己人。不像你们,白天是‘皇军’,晚上是土匪!”
“八嘎!”伍长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推了王虎一把。
王虎顺势向后退了两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他身后,卡车车斗的帆布被掀开,十个十六师团的“士兵”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散开,隐隐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阵型。
那伍长看到对方这阵仗,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他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想干什么?这里是第六师团的防区!你想挑起冲突吗?”
“冲突?”王虎狞笑一声,“是你们先不讲规矩的。”
他猛地拔出指挥刀,刀尖直指伍长的鼻子。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自己讨个说法!”
镇子里的日军据点,设在一个地主大院里。第六师团驻守在这里的是一个小队,大约五十人。小队长是个叫青木的中尉,此刻正在院子里喝着茶,听着手下报告哨卡的冲突。
“十六师团的人?还敢来闹事?”青木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一群废物,让他们滚。要是不滚,就打断他们的腿扔出去。”
话音未落,院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王虎提着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身后,刀疤脸等人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杀气腾腾。
院子里的鬼子兵全都站了起来,纷纷拿起武器,对准了这群不速之客。
“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青木中尉站起身,厉声喝道。
王虎没看他,而是自顾自地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拿起青木的茶杯,闻了闻,然后一脸嫌恶地倒在地上。“西湖龙井?你们倒是会享受。”
他转过身,用刀尖指着青木:“我们的人,在外面啃着发霉的饭团,给你们看家护院。你们倒好,在这里喝着茶,还顺手把我们的补给给‘借’走了?”
青木的脸涨得通红,他拔出南部手枪,对准了王虎:“我再说一遍,立刻滚出我的防区!否则,我将以扰乱军纪罪,就地处决你!”
王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处决我?”他慢慢地朝青木走过去,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就凭你?你们第六师团,除了会偷,会抢,还会干什么?有本事,去跟支那军队打!在我们自己人面前耍威风,算什么东西!”
“你找死!”青木彻底被激怒,他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了。
但中枪的不是王虎。
是青木自己。
在他开枪的瞬间,站在王虎身后的刀疤脸,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三八大盖的枪声清脆而响亮。一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青木持枪的手腕。
“啊!”青木惨叫一声,手枪掉在地上。
这声枪响,像是一个信号。
“给老子打!”王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他身后的十个“魅影”队员,几乎在同一时间,对着院子里的鬼子兵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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