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负手而立,海风吹动他的衣袂,宛若天人。他目光扫过三名失去战斗力的波斯使者,淡淡道:“今日不取尔等性命。回去告诉波斯总教,中原明教之事,自有中原明教之人决断。若再敢越界插手,休怪本座不念昔日香火之情。”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质疑的威严与力量。
“滚吧。”
辉月使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说半句,慌忙扶起重伤的霞月使和失魂落魄的妙风使,甚至顾不上那瘫软在地、内力尽失的流云使,狼狈不堪地逃向海岸,跳上快艇,仓皇离去。
海岛上,只剩下波涛声,以及劫后余生的四人。
南宫琰缓缓转过身,看向满脸激动与崇拜的小昭,以及眼中充满震撼与欣慰的谢逊和黛绮丝。
阳光洒落,将他身影拉长,仿佛为这场中土与波斯武学文化的碰撞,画上了一个暂时的休止符。而灵蛇岛的危机,终于彻底解除。
波斯三使狼狈遁走,海岛上令人窒息的杀机终于消散。阳光洒在狼藉的沙滩上,映照着劫后余生的四人。海风依旧,却仿佛带来了新的气息。
小昭第一时间冲上前,不是查看战果,而是紧张地扶住南宫琰,上下打量:“公子,你没事吧?刚才……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她虽见南宫琰大展神威,但关心则乱,生怕他有什么暗伤。
南宫琰微微一笑,散去周身磅礴的内力,气息恢复温润,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很好。从未这般好过。”
谢逊拄着屠龙刀,虽然伤势不轻,却豪迈大笑:“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教主神功盖世,竟能破而后立,更胜往昔!谢逊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什么波斯圣火令,在我中原神功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他笑声牵动伤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却依旧掩不住兴奋。
黛绮丝在小昭的搀扶下站起身,肩头剧痛,脸色苍白,但看向南宫琰的眼神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震撼、欣慰、感激,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她挣扎着,对着南宫琰,竟是微微躬身:“多谢……教主救命之恩。”这一声“教主”,叫得远比之前心甘情愿。
南宫琰连忙上前虚扶:“岳母大人何须多礼!此乃晚辈分内之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黛绮丝直起身,看着蔚蓝的大海,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积压多年的疲惫与沧桑:“这些年……我东躲西藏,如同阴沟里的老鼠,终日提心吊胆,生怕被总教发现踪迹。今日……今日虽险死还生,但这块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总算……总算被搬开了。”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只是没想到,最终替我搬开这块石头的,会是……明教。”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与苦涩。曾几何时,她对明教因韩千叶之死而心生怨怼,甚至不惜脱离,最终引来波斯总教的追捕。兜兜转转,却又因明教教主而得救。
南宫琰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正色道:“岳母大人,往事已矣。当年之事,孰是孰非,难以尽述。但明教,永远是您的家。阳教主若在天有灵,也定然希望看到四大法王团聚,明教上下齐心。”
他看向黛绮丝,语气诚恳无比:“如今鞑子肆虐,天下动荡,正是我明教挺身而出,驱除元虏、光复河山之时!教中正值用人之际,岳母大人您武功高强,经验丰富,若能回归,必能助我一臂之力!晚辈在此,恳请岳母大人重归明教,恢复紫衫龙王尊号!”
小昭也在一旁殷切地看着母亲,柔声劝道:“娘,公子说得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明教需要您,我和公子……也需要您。”
谢逊虽与黛绮丝素有旧怨,但经此一战,同仇敌忾,那点旧隙也淡了许多,加之他心胸本就豪迈,当下也洪声道:“紫衫龙王,教主所言极是!如今教主神功大成,我教中兴在即!正是我等老兄弟重新聚首,共创大业之时!往日恩怨,比起教中大义、天下苍生,又算得了什么?回来吧!”
海风吹拂着黛绮丝散乱的花白头发,她沉默着,目光扫过女儿期盼的眼神,扫过谢逊真诚(尽管他看不见)的面容,最后落在南宫琰那清澈而坚定的目光上。她想起韩千叶,想起曾经的恩怨,想起多年的逃亡,又想起方才南宫琰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为她对抗强敌的身影……
良久,她眼中最后一丝挣扎终于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与决断。她缓缓抬起未受伤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襟,仿佛要拂去往日的尘埃,声音虽然依旧有些沙哑,却清晰而坚定:
“好。南宫教主,承蒙你不弃,屡次相救,更以诚相待。我黛绮丝……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往日种种,是我执念太深。从今日起,世间再无金花婆婆,只有明教紫衫龙王——黛绮丝!”
她对着南宫琰,微微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明教礼节:“紫衫龙王黛绮丝,参见教主!愿遵教主号令,重归圣教,驱除鞑虏,虽万死而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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