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偏西,林玄正撅着屁股,在破道观前头那块还算平整的空地上,跟那套《瞎几把砍剑法》较劲。
说是剑法,其实就是沈墨瞎编……呃,是因材施教的那几个古怪动作。一会儿要像瘸腿蛤蟆似的单脚蹦跶,一会儿又要拧着腰学麻花转身。林玄练得是龇牙咧嘴,浑身肌肉没有一处不酸爽的,汗水顺着下巴颏滴答往下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湿点。
“我说沈大佬,你这套‘绝世神功’练起来,怎么感觉比工地搬砖还累人啊?”林玄一边歪歪扭扭地做着那个“金鸡独立加单臂回环”的奇葩姿势,一边在心里跟那位祖宗抱怨。这动作要求单脚站稳,另一只手还得在空中划拉个圆圈,他重心不稳,晃得跟风中残柳似的。
沈墨的声音懒洋洋地在他脑子里响起,带着惯有的嘲讽:“废话!搬砖用的是死力气,练功练的是活络筋骨,调动内息。就你这身子骨,跟晒干的柴火似的,不先把你这身老骨头活动开,哪天运气猛了点,小心直接散架!”
林玄刚想回嘴,就听见山道那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嘻嘻哈哈的说笑声,由远及近。
他停下动作,皱着眉头望过去。只见四五个穿着家丁短褂、膀大腰圆的汉子,簇拥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摇着把折扇的年轻男子,正大摇大摆地走上来。那年轻男子面色有些虚白,眼袋浮肿,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主儿,脸上挂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情。
这帮人林玄有点印象,上次下山买吃的好像远远见过,领头的似乎是什么清水铺镇守的侄子,姓赵,镇上人都叫他赵公子,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哟呵!这破地方还真有人住啊?”赵公子走到近前,唰地合上折扇,用扇子头毫不客气地指着林玄,嘴角撇着,声音尖细又带着浓浓的鄙夷,“哪儿来的叫花子?敢占我们赵家的山地?懂不懂规矩?”
他身后那几个家丁立刻跟着起哄,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声:
“公子,我看就是个逃荒的泥腿子,瞧他那穷酸样!”
“这破道观都快塌了,他也真不嫌晦气!”
“赶紧滚蛋!别脏了咱们公子的眼!”
这些尖锐的嘲讽和哄笑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刺得林玄耳膜不舒服。他一个人站在空地上,对面是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这种人数和气势上的绝对压制,让他心里一阵发紧,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这地方是他先来的,无主之地,怎么就成了他赵家的了?分明是找茬儿。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点,开口道:“这位公子,这山头好像没写名字吧?我先来的,暂时借住些时日,好像不犯王法?”
“王法?”赵公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扇子捂着嘴夸张地笑了两声,然后脸色一沉,“在这清水铺,我们赵家的话就是王法!我说这山是我们家的,就是我们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子讲道理?”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林玄的鼻子尖,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识相的,赶紧自己滚蛋!不然,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林玄心里那股火蹭蹭往上冒,但看着对方人多势众,硬碰硬肯定吃亏。他强压下怒气,没再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赵公子,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怎么办。是暂时服软,还是……
赵公子见林玄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他莫名地有点不舒服,仿佛自己是个跳梁小丑。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他更加恼火。他在这清水铺横行惯了,哪个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今天居然被个来历不明的穷小子给蔑视了?
他最后那点耐心也耗尽了,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后退一步,对那几个家丁一挥手,厉声喝道: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打断他的狗腿,扔出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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