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手中那本泛黄册子,仿佛带着千钧重压,让竹韵居内凝滞的空气几乎要炸裂开来。
南宫望死死盯着那册子,脸上的儒雅从容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狰狞。
“司徒明!你竟敢私搜本座书房?!”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狂怒。
司徒明面容冷硬如铁,将那册子“啪”地一声摔在院内石桌上,声音如同寒冰撞击:
“私账在此,记录详实!近五年来,经你之手,共计挪用、侵吞阁内资源,折合黄金逾百万两!”
“其中大半,通过你控制的海外渠道,流向了狼王麾下!”
“更有甚者,你与江湖臭名昭着的‘金钱帮’往来密切,账目显示,至少有三十万两黄金,经由不同名目,流入了金钱帮凌州分舵!”
他每说一句,南宫望的脸色就白一分,周围刑律堂弟子更是哗然色变。
百万黄金资敌已是滔天大罪,竟还与金钱帮这等唯利是图、手段下作的帮派勾结!
“更有你与狼王往来密信三封,与金钱帮凌州分舵主‘金算盘’钱多多的密信两封!”
司徒明声音愈发冰冷,“信中约定,由金钱帮负责在外散布谣言、截杀与你作对之人,并协助狼王势力渗透!”
“尔等里应外合,构陷孤狼,搅乱天机阁,罪证确凿!”
沈星魂紧握的手微微松开,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金钱帮的屡次出现,并非偶然,根源竟在此处!
她看向司徒明的目光带着感激与释然。
孤狼持刀而立,眼神依旧冰冷,饮血刀暗红的刀身,在院内摇曳的火把光芒下,反射着妖异的光泽。
“胡说八道!这是栽赃!是陷害!”南宫望须发皆张,体内内力疯狂运转,衣袍鼓荡,气势陡然攀升至顶峰!
“司徒明!你与沈千山串通一气,欲铲除异己,独揽大权!诸位弟子,莫要听信他们一面之词!”
他试图煽动在场刑律堂弟子,但那些弟子看着石桌上那本厚厚的私账,又看看义正辞严的司徒明和阁主之女沈星魂,脚步迟疑,无人响应。
铁证如山,纵是巧舌如簧,也难以颠倒黑白。
“冥顽不灵!”司徒明冷哼一声,踏步上前,与孤狼成犄角之势,隐隐封住南宫望所有退路。
“南宫望,束手就擒,听候阁主发落!”
“就凭你们?”南宫望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眼神扫过司徒明,扫过孤狼,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的南宫羽身上,带着一丝疯狂与决绝。
“羽儿!你看清楚!这就是你效忠的天机阁!容不下你我父子的天机阁!随为父杀出去!”
南宫羽如遭雷击,看着状若疯魔的父亲,又看看周围昔日同门那鄙夷警惕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凉混乱。
他知道父亲罪孽深重,可那是他亲生父亲……金钱帮?
父亲竟还与那种势力勾结?
“父亲……收手吧……”他声音颤抖,带着哀求。
“废物!”
南宫望怒骂一声,不再寄望于儿子,身形猛地暴起,却不是攻向司徒明或孤狼,而是直扑离他最近、心神激荡的南宫羽!
他竟想擒住自己的儿子作为人质!
这一下变起肘腋,谁也没料到南宫望如此丧心病狂!
“小心!”沈星魂惊呼。
但有一道身影,比她的声音更快!
暗红刀光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斩向南宫望抓向南宫羽的手腕!
是孤狼!
他仿佛早就预料到南宫望会行此下作手段,这一刀没有丝毫犹豫,狠辣决绝!
南宫望若不收手,手腕必断!他怪叫一声,被迫撤爪回防,身形一滞。
就在这瞬间的停滞,司徒明已然欺近,一双肉掌泛起金属光泽,带着凌厉掌风,拍向南宫望后心要害!
刑律堂绝学——破玉掌!
前有孤狼饮血刀封路,后有司徒明破玉掌袭杀,南宫望陷入绝境!
“吼!”
南宫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周身毛孔竟渗出丝丝血雾,气息陡然再次暴涨,竟是以某种秘法强行催谷功力!
他双爪齐出,左手硬撼司徒明掌力,右手五指如钩,竟不顾自身空门,再次抓向南宫羽!
“嘭!”
掌爪交击,气劲四溢!
司徒明被震得连退三步,气血翻腾,脸上闪过一丝骇然。
而南宫望的右爪,已触及南宫羽的衣襟!
南宫羽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那疯狂而陌生的眼神,忘记了闪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亮剑光如天河倒卷,缠向南宫望的手臂!
是沈星魂的软剑!她虽内力不及,但剑法精妙,意在阻挠。
南宫望手臂一抖,一股阴柔劲力传出,竟将软剑震开,去势稍缓,但指尖依旧扣向了南宫羽的肩井穴!
眼看南宫羽就要被制住——
“嗤!”
一道极细微、却尖锐无比的破空声响起!
一枚乌黑的、边缘带着细微锯齿的菱形飞镖,不知从何处射出,目标并非南宫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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