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的电话挂断后,宿舍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沈知行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 “黑鸦不会放过你们” 的字眼,像一道冰冷的诅咒,反复在他脑海里回荡。林砚凑到他身边,目光落在摊开的日记本上,陈景明的字迹带着年代的沧桑,却字字戳心 ——“黑鸦左手有一道刀疤,是当年在纺织厂维修机器时留下的,他惯用右手,说话时喜欢轻叩桌面……”
“左手刀疤,轻叩桌面……” 林砚轻声重复着这两个特征,眼神里满是思索,“我们认识的人里,有没有符合这两个条件的?”
沈知行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人的身影 —— 沈父、李刚、甚至还有学校里偶尔接触的老师。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我爸左手确实有一道浅疤,但他说是年轻时切菜不小心弄的;李刚上次跟我们谈话时,确实有轻叩桌面的习惯,可他的手我没仔细看过……”
“我们得去确认一下。” 林砚合上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现在‘黑鸦’就在我们身边,每多等一秒,就多一分危险。我们先去找李叔叔,他知道的事最多,也最有可能隐瞒了什么。”
两人没敢耽搁,当天下午就再次前往江城。李刚的公寓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紧 —— 文件散落一地,桌上的水杯摔在地上,水渍顺着地板缝蔓延,显然有人来过,而且来者不善。
“李叔叔!” 沈知行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快步走到卧室,只见衣柜门敞开着,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却不见李刚的身影。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潦草的字迹:“他们来了,我去躲一躲,别找我。”
“‘他们’是谁?是‘黑鸦’的人吗?” 林砚拿起纸条,指尖划过褶皱的纸面,“李叔叔肯定知道‘黑鸦’是谁,不然不会这么害怕。他轻叩桌面的习惯,还有没确认的左手…… 会不会他就是‘黑鸦’?”
沈知行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纠结:“可他是我亲生父亲的朋友,还帮我们找证据,要是他是‘黑鸦’,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当年也是受害者,没理由帮犯罪集团做事。”
就在这时,林砚的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文件上,一张泛黄的纺织厂老照片从文件堆里露出来。照片上是一群工人的合影,陈景明站在中间,李刚在他旁边,而人群角落,一个男人的左手正搭在机器上,袖口卷起,隐约能看到一道深色的疤痕 —— 那个男人的侧脸,竟和李刚有几分相似!
“你看这个!” 林砚捡起照片,指着角落里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个人的侧脸,是不是很像李叔叔?而且他左手的疤痕,位置和陈叔叔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
沈知行凑过去一看,心脏猛地一沉。照片里的男人虽然比现在的李刚年轻许多,但眉眼间的轮廓几乎一致。他想起李刚上次谈话时轻叩桌面的动作,想起他眼神闪烁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难道…… 真的是他?”
两人没再多想,立刻离开公寓,往沈父的研究所赶。路上,沈知行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别信李刚,他不是‘黑鸦’,小心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发件人号码无法追踪,显然是匿名发送。
“又是匿名信息……” 林砚看着短信内容,眉头皱得更紧,“现在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都分不清了。这条信息会不会是‘黑鸦’故意发的,想让我们互相怀疑?”
沈知行沉默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如果李刚不是 “黑鸦”,那短信里说的 “最亲近的人” 又是谁?是沈父吗?那个从小把他养大,无条件支持他的父亲,难道会是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
研究所门口,沈父正在和一位同事谈话。看到他们,他脸上露出熟悉的笑容,快步走过来:“知行,林砚,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说话间,他习惯性地抬起左手,想拍沈知行的肩膀,那道浅疤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爸,您左手的疤……” 沈知行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目光紧紧盯着那道疤痕,“真的是切菜弄的吗?”
沈父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是啊,当年你妈怀你的时候,我想给她做鱼汤,不小心切到了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林砚注意到,沈父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轻叩了一下口袋,虽然动作很轻,却正好符合日记里 “轻叩桌面” 的习惯。他心里一紧,连忙转移话题:“叔叔,我们就是路过,想看看您。对了,您最近有没有见过李刚叔叔?我们找他有点事。”
“李刚?” 沈父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带着一丝担忧,“昨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想让我帮忙找个地方躲一躲。我让他来研究所附近的老房子,不知道他去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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