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石室的空气像凝了冰,沈知行攥着黑色玉佩的手指泛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沈清和的木杖已经插进灵泉边缘的石缝里,杖头的玉佩泛着越来越亮的金光,老人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却仍固执地推开沈知行伸过来的手:“别碰我,脉引者的能量会反噬,你还要留着力气救你妈、帮林砚。”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沈知行的声音发哑,他看着灵泉里翻滚的黑色浊流,想起母亲口袋里的枇杷糖、老陈夜宵摊的热炒粉,这些平凡的念想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刺,“三外公,我们可以一起找别的方法,不一定非要牺牲你!”
沈清和却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是外婆年轻时的手写信,纸边角已经脆得一碰就掉:“你外婆当年就说过,脉引者的使命就是‘以命护脉’,我躲了这么多年,早就该还了。你拿着这个,灵泉净化后,里面会有玄帝留下的‘血脉指引’,能帮子墨彻底清除混沌种子 —— 还有,黑色玉佩不是开门的钥匙,是‘混沌封印石’,和你的脉守钥匙结合,能暂时封住混沌之主的核心能量。”
话音刚落,护符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周宸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响:“沈哥!林砚哥快撑不住了!子墨的混沌种子完全失控,混沌之主的影子在吸收他的血脉能量,林砚哥用自己的灵脉能量去挡,现在整只手臂都变成紫色了!”
沈知行的心瞬间揪紧,他仿佛能看到林砚靠在石壁上,手臂泛着紫光却仍举着能量枪的样子 —— 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林砚挡在他身前,手臂流着血却笑着说 “小伤”。他猛地攥紧护符:“林砚!撑住!我们马上就回去!灵泉这边很快就好!”
“别…… 别管我,” 林砚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杂音,“先救阿姨……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吃老陈的炒粉…… 加三勺酸豆角……”
沈知行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最后看了一眼沈清和,老人已经闭上眼,木杖的金光顺着石缝钻进灵泉,黑色浊流开始剧烈翻滚,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混沌能量在被灼烧。“三外公,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他说完,转身朝着石室门口跑去 —— 护法兽的嘶吼声已经近在咫尺,黑色的影子在通道口晃动,涎水顺着尖利的牙齿滴落,眼睛里泛着猩红的光。
就在护法兽扑过来的瞬间,沈知行突然想起沈清和的话,将黑色玉佩与脉守钥匙同时举起。两道光芒 —— 一道漆黑如墨,一道淡蓝如泉 —— 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道奇异的光盾。护法兽撞上光盾的瞬间,身体突然僵住,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不再是之前的凶戾。
“它…… 它是被混沌能量控制的玄帝守护兽!” 沈知行突然反应过来,他想起老家旧箱子里的《守核盟秘录》,里面画着一只和护法兽一模一样的兽,旁边写着 “玄帝护脉兽,混沌染之则凶”。他立刻将钥匙的光芒注入光盾,黑色玉佩的混沌封印力顺着光盾钻进护法兽体内,“我帮你清除混沌能量,你帮我们去救林砚!”
护法兽似乎听懂了,它甩了甩巨大的头颅,黑色的混沌雾气从鳞片下缓缓渗出,被光盾的能量一点点净化。几分钟后,它的眼睛恢复成清澈的蓝色,温顺地蹭了蹭沈知行的手臂,转身朝着石室外面走去,示意他跟上。
沈知行跟着护法兽往回跑,通道里的混沌生物看到护法兽,都吓得纷纷后退 —— 原来护脉兽是混沌生物的天敌!他一边跑一边对着护符喊:“林砚!周宸!我们快到了!护法兽已经被净化,能帮我们牵制混沌生物!”
然而,护符那头却没有回应,只有一阵杂乱的碰撞声。沈知行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加快脚步,转过通道拐角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林砚靠在玄帝圣像的基座上,整只左臂都泛着深紫色,能量枪掉在脚边,却仍用没受伤的右手死死按住周子墨的肩膀,阻止他被混沌之主的影子拽走;周子墨的眼睛完全变成紫色,身体被黑色影子缠绕,只有右手还在紧紧攥着周宸传递能量的护符,不肯放手。
“放开他们!” 沈知行大喊,脉守钥匙和黑色玉佩的光芒同时射向混沌之主的影子。护法兽也冲了上去,巨大的爪子拍向影子,将它从周子墨身上撕开。混沌之主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影子变得更加凝实,紫色能量像潮水般朝着众人涌来。
就在这时,灵泉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金光,沈清和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力气,通过空气传递过来:“灵泉…… 净化好了…… 阿妹的灵脉之心…… 可以救了…… 知行,守住…… 守核盟的使命……”
金光顺着通道蔓延,落在母亲身上时,她胸口的紫色瞬间消退,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母亲立刻朝着沈知行跑来,脉守者能量与他的钥匙、黑色玉佩形成一道三角光阵,将混沌之主的影子困在中央:“知行,快用玄帝护脉兽的能量,结合双生子的血脉,彻底压制混沌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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