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娜一夜未眠。
那张纸条被她反复展开又折起,边角已经起了皱褶,像是被雨水打湿又晒干的树叶。事关你父母五个字像一把钝刀,不断切割着她的神经。每一个辗转反侧的瞬间,那行字迹都在她眼前晃动,墨迹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窗外天色渐亮,第一缕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细线。姚娜终于放弃入睡的尝试,轻手轻脚地起床。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睡在客厅的李守兔,但床垫弹簧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浴室里,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如纸,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像是被人用墨汁涂抹过。她捧起冷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像是无声的泪水。水流声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掩盖了她沉重的呼吸声。
你真的要去?李守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打翻漱口杯。陶瓷杯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姚娜转身,看见他靠在门框上,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去。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显然他也一夜未眠。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领口有些松垮,露出锁骨上的一道疤痕——那是上次为保护她留下的。
我必须去。姚娜用毛巾擦干脸,毛巾粗糙的纤维摩擦着她敏感的皮肤,我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任何风波。我爸有高血压,每天要吃三种药;我妈心脏也不好,去年才做过支架手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消失在唇边。
李守兔沉默片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向前迈了一步,又停住,像是在克制什么冲动。我尊重你的决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他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那一小块接触的皮肤立刻变得滚烫。
姚娜心头一暖,正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在卧室里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她快步走回去,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娜娜,最近工作忙吗?你爸念叨你好几天了。
平常不过的问候,此刻却让姚娜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盯着那个熟悉的头像——母亲在阳台上给盆栽浇水的照片,阳光在她银白的发丝上跳跃。她强作镇定地回复:挺好的,周末回去看你们。发送前,她又加了一个笑脸表情,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文字背后的颤抖。
放下手机,她看向跟过来的李守兔。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我爸妈都是普通人,她轻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辈子本本分分,我爸在体制内工作三十多年,一直干到区长,没有收任何人的钱财...能有什么把柄落在麦家手里?
李守兔摇摇头,眉头紧锁:城市人的心思,比山里的毒蛇还难捉摸。姚娜换上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刻意没有化妆,只在苍白的唇上抹了点唇膏。镜中的她看起来像个刚入学的大学生,朴素得几乎有些刻意。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眼茶几上那束红玫瑰——经过一夜,它们依然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像是被施了魔法般永不凋谢。玫瑰的香气在清晨的空气中愈发浓郁,几乎让人窒息。
小心。李守兔站在门口,目光深沉如井。他的手指在门框上收紧,指节泛白,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姚娜看着担心的李守兔,又返回房间,抱着李守兔吻了起来,在姚娜的挑逗下,经历过两次男女之事的李守兔,慢慢地回应,两只大手不安分起来,抚摸的姚娜难受,看着饥渴的李守兔,姚娜回应着,任由李守兔侵蚀她的每一寸肌肤。姚娜按住李守兔进一步动作的手说,晚上等我回来。李守兔意犹未尽,但是想到自己的伤。没有说话。
姚娜推门而出。走廊里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刺眼的白光让她眯起了眼睛。
湖畔咖啡坐落在三花市人工湖旁,环境清幽,消费不菲。姚娜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笑容甜美,指甲涂着淡粉色。
窗外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几只白鹭在水边优雅地踱步。一对年轻情侣划着小船从窗前经过,女孩的笑声透过玻璃隐约传来。这美好的一切与姚娜阴郁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两个平行的世界。
十点整,麦萌准时出现。她今天换了一身米色套装,剪裁得体,衬得她腰身纤细。头发精心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一枚小巧的珍珠耳钉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与昨天那个梨花带雨的柔弱形象截然不同,今天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干练而优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奏感。
嫂子,你果然来了。麦萌在她对面坐下,笑容中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她从香奈儿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真皮钱包,随手放在桌上,钱包上的金属logo反射着刺眼的光。
服务生送上咖啡,麦萌优雅地搅动着小勺,举止优雅地小口抿着。姚娜注意到她的指甲是新做的,淡粉色的底色上点缀着细小的水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姚娜的胃部开始绞痛,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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