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木峰看到李雪和李守兔搞在一起,不仅仅是烦,而且还是恨。原本是对李守兔的报复没有了,但是和自己的媳妇搞在一起,虽然是媳妇驾车到外地找他,但那也是李守兔的错。媳妇娘家势力大,自己的升迁靠的是岳母家,对于李雪以后慢慢收拾。对于李守兔,一分也不能耽搁,绝对不能。那边恶毒的计划刚布置下去,李守兔这边还完全蒙在鼓里。他从那个宾馆出来,凉风一吹,脑子反而更乱了。刚才那股子冲动劲儿过去,只剩下心虚和后怕。李雪的身子再白再软,那也是郝木峰的老婆!那姓郝的可是个笑面虎,心狠手黑,要是让他知道了……李守兔打了个寒颤,不敢往下想。
他低着头,像做贼一样,急匆匆往工地的工棚赶。心里头七上八下,一会儿是李雪贴上来时那股香水味,一会儿是郝木峰那张阴沉沉的脸。工棚里又脏又臭,呼噜声震天响,可李守兔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总觉着心里不踏实,好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凉飕飕的。
李刚那边,得了姐夫郝木峰的“圣旨”和钱,办事效率倒是挺高。他找的是常在工业区一带混的几个“狠人”,领头的叫疤脸,脸上有道刀疤,看着就瘆人。李刚把李守兔的名字、工地位置、平时活动路线,甚至穿着那身脏工装的样子都说了,还特意强调:“我姐夫……哦不,是我!我特别恨这小子!你们给我好好‘招呼’他,重点是右手,或者右腿!让他以后爬不起来最好!事成之后,钱翻倍!”
疤脸掂量着手里厚厚一沓钞票,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李老板放心,弄个刷漆的泥腿子,跟玩似的。明天就给你办利索!”
第二天,李守兔照常上工。他被分到厂区最靠边的一个大车间顶棚刷防火漆。那地方特别高,得踩着晃晃悠悠的脚手架上去,脚下就是几十米高的水泥地。工头老张叼着烟,指着那一片:“老李,就这儿,仔细点刷!下午验收!”
李守兔闷声应了,背着油漆桶,顺着铁架子往上爬。他心里那股子不安劲儿更重了,总觉得今天这地方特别邪性,风都比别处大似的。他干活向来仔细,手脚也稳,但今天格外留神,每一步都踩实了才动。
就在他爬到最高层,刚把油漆桶放稳,准备调漆的时候,眼角余光猛地瞥见斜下方一点寒光闪了一下!不是焊枪那种光,倒像是……金属的反光?他下意识地顺着光看去——只见下面一层脚手架的阴影里,好像缩着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李守兔心里“咯噔”一下!在城里混了这些年,又在公安局当过临时工,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见过不少龌龊事。这架势,绝对不对劲!他立刻装作弯腰去拿刷子,眼睛却死死盯着下面。
果然!那两个人影动了!其中一个瘦高个,动作贼快,猛地从阴影里窜出来,手里抓着一截不知道从哪儿拆下来的、锈迹斑斑的粗铁管,铆足了劲儿就朝李守兔脚下那根关键的支撑横梁狠狠砸过去!这要是砸中了,横梁一歪,李守兔整个人连带着架子就得塌下去!
“操!”李守兔头皮瞬间炸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同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脚踹在旁边那桶刚打开的、几十斤重的防火漆桶上!
“哐当——哗啦!”
沉重的油漆桶像个炮弹似的,被李守兔这拼命一脚踹得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正砸向那个挥铁管的瘦高个!
那瘦高个完全没料到上面的人反应这么快,还这么狠!他刚把铁管抡圆了,就看见一个黑乎乎、沉甸甸的大桶带着刺鼻的油漆味劈头盖脸砸过来!吓得他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砸横梁,怪叫一声,手忙脚乱就想躲。
晚了!
油漆桶结结实实砸在他肩膀上,巨大的冲力加上桶本身的重量,直接把他撞得向后踉跄好几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车间!瘦高个直接从脚手架第二层摔了下去!“噗通”一声闷响,重重砸在下面堆放的硬纸板箱上,人当时就蜷成一团,抱着腿嗷嗷直叫唤,看样子腿是摔断了。
下面那个望风的同伙,也就是疤脸,整个人都傻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不是他们收拾上面那小子吗?怎么眨眼间自己兄弟先躺下了?他看看上面眼神凶狠、像头被激怒的豹子一样盯着他的李守兔,再看看地上疼得打滚的兄弟,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你他妈……”疤脸指着李守兔,又惊又怒,话都说不利索。
“来人啊!有人搞破坏!要杀人啦!”李守兔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扯开嗓子就吼,声音又大又急,在空旷的车间里嗡嗡回响。
他这一嗓子,可捅了马蜂窝!附近干活的工友、闻声赶来的工头老张、还有厂里的保安,呼啦啦全围了过来!瞬间就把摔在地上的瘦高个和吓懵了的疤脸堵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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