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从鼻间逸出一声轻哼,转身便朝灯火通明的书房走去。
裙摆迤逦过光洁的地面,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
“哼,想得美”
“等着,我去拿点小玩意来。”
她的身影没入阴影中,留下庭院里四个风格迥异的男人,对着尚未撤去的红白汤锅,以及空气中交织的辛辣与花香,各怀心思,静默无声。
炭火偶有噼啪轻响,反倒衬得这沉默更深。
不多时,苏淼淼便带着两个侍女回来了。
侍女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匣,苏淼淼上前,打开精巧的铜锁,掀开匣盖。
月光与灯火下,匣内铺着墨绿色丝绒,上面放着一副流光溢彩的牌具——螺钿麻将。
在光线下流转着珍珠母贝特有的虹彩,精美绝伦。
正是世人称为“陆博”或“马吊”的博戏之具,后世俗称麻将。
几人的目光霎时被这精巧物件吸引。
司珩与云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了然与追忆。
在蓬莱山上的岁月里,他们也曾玩过类似的竹骨麻将,简陋许多。
那时三人常陪师父解闷,苏淼淼牌技最差。
每每输得急了,便耍赖将牌一推,嚷嚷着“不玩了!”。
非得师父笑着让两个师兄暗中放水,让她连赢几局,才肯重新展露笑颜。
容祁眼睛“唰”地亮了,凑近仔细打量,语气兴奋:
“你竟会玩陆博?我还以为只有市井坊间才流行这个!”
容洵没说话,只是凤眸微眯。
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别的缘故,白皙如玉的侧脸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薄红。
盯着那副华丽的牌具,若有所思。
“夜深了,外头有风,我们进殿里玩。”苏淼淼合上匣盖,命侍女抱起,自己则率先转身往殿内走去。
几人自然紧随其后。
宽敞的寝殿内,烛火通明。
侍女将麻将倒在铺了厚绒的梨木桌上,便躬身退下,掩好了门。
苏淼淼简单地给容祁和只知大概的容洵讲解了一番规则。
容祁听得认真,跃跃欲试;
容洵则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神色难辨。
云溯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桌边四人,忽然出声:
“吾今夜便不参与了,给欢儿当个军师罢。”
“好呀!”苏淼淼欣然应允,眉眼弯弯。
云溯走到太师椅坐下,手臂一揽,直接将她抱坐腿上。
苏淼淼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云溯神色自若,一手虚虚环着她的腰,另一手则随手捻起她一缕垂落的青丝,在指间缠绕把玩。
余下三人目光微凝,却都没说什么,各自在桌边落座。
容洵与司珩相对,容祁坐在苏淼淼对面。
洗牌,码牌,声音清脆。
殿内一时只闻骨牌碰撞的“哗啦”声。
云溯垂眸,目光落在怀中人白皙的颈侧,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清浅的茉莉香。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素来清寂的眸底,漾开星星点点的宠溺。
第一局,毫无悬念,初学乍练的容祁输了。
苏淼淼从云溯怀中探出身子,笑盈盈地望向对面瞬间蔫了的少年:
“阿祁,输了要有惩罚哦。”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就……脱一件衣裳吧。”
容祁耳根“腾”地红了,眼神躲闪,小声抗议:
“怎么……怎么还有这种惩罚?”
“愿赌服输嘛。”苏淼淼歪着头,笑意更深,带着不容置疑的娇蛮。
云溯玩着她的发丝,仿佛没听见这过分的惩罚,眸中一片平静,甚至带着点纵容的笑意。
司珩和对面的容洵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司珩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容洵则微微挑眉。
容祁看看苏淼淼,又看看其他几人,嘟囔了一句,最终红着脸,动作僵硬地脱下了的锦缎外袍,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第二局,输的是容洵。
他神色未变,极其自然地抬手,解开了腰间玉带,将那件绛紫色外袍脱下,随手放在一旁,露出内里白色的中衣。
“继续。”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第三局,轮到了看似游刃有余的司珩。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被云溯圈在怀里的苏淼淼,狐狸眼里光芒闪烁。
随即,他慢条斯理地将天青色外袍褪下,
整个过程,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淼淼,带着某种无声的蛊惑。
云溯抬眸,平静地迎上司珩的视线,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仿佛有无数信息在无声交换。
紧接着,形势急转直下。
或许是云溯这个“军师”故意为之,又或是运气使然,苏淼淼竟连输三局。
此刻,她身上身上只剩下一件素白绣银线海棠的轻薄寝衣,勾勒出少女窈窕的身形,在烛火下几乎有些透光。
云溯袖摆微动,一缕温和的灵力悄然散开,殿内原本微凉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暖炉烘烤着,温度悄然攀升。
坐在她对面的容祁,看着仅着寝衣、面若桃花的苏淼淼,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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