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9 点的废弃仓库,终于盼来点暖光。晨光从铁皮屋顶的破洞漏下来,像被剪刀剪过的金箔,在地上投出个歪歪扭扭的光斑,刚好罩住陈姐面前的旧木桌 —— 桌上摆着十几个白瓷小瓶,瓶身还沾着点朱砂粉,像撒了层细红豆;旁边的研钵里,朱砂被碾得细如粉尘,混着阳土的黄,在晨光里泛着暖光;泡薄荷脑的玻璃罐更透亮,淡绿色的液体晃着,飘出的清凉气,总算压过了仓库里积年的霉味。
陈姐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攥着根银簪子 —— 是她二十岁嫁人的嫁妆,簪头刻着朵小兰花,现在磨得发亮,刚好能当量勺用。她往小瓶里倒药剂时,手腕稳得像钉了钉子,每倒 5ml 就停一下,用棉线擦净簪尖的残液,再贴上苏晚写的标签。标签纸是从笔记本上撕的,字迹娟秀,角落还画了个圆滚滚的小太阳,苏晚昨晚说:“画个太阳,喝药的人看着心里也暖,说不定好得更快。”
“苏丫头,帮我把那碗阳土再研细点呗?” 陈姐头没抬,指了指旁边的石碾子,“昨天在药材市场买的阳土有点粗,混在药剂里怕沉底,影响药效。”
苏晚正趴在桌角整理爷爷的手札,闻言立刻放下纸,抓起石碾子。碾子是青石头的,握在手里凉丝丝的,她顺时针转着圈,阳土的细粉慢慢飘起来,落在白瓷碗里,像铺了层薄雪。“阿姨,您这药剂也太神了!” 苏晚一边碾一边笑,眼里亮着光,“昨天林晓喝了没十分钟,就想起玩具箱里藏的发卡,比净化符起效还快。”
“那是自然!” 陈姐也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小褶子,“我退休前在医院研究过阴煞调理,朱砂镇煞、阳土聚气、薄荷脑醒神,这三样按比例混,刚好能压柳轻烟那红围巾里的阴煞。就是量得准,多一滴少一滴都不行,我昨晚试了三回,才调出不苦不涩的比例。”
另一边,林默和小李正往帆布包里塞药剂。每个小瓶都用软布裹了两层,怕路上碰碎,小李拎着包掂了掂,咧嘴笑:“这么多,够送晨光、城东两个小区了!先去晨光小区,那忘事阿姨昨天还哭着说记不住孙子生日,小姑娘也闹着要奥特曼,早送过去早让她们踏实。”
“走,路上注意点。” 林默把古镜揣进内兜,又往小李兜里塞了两张净化符,“别跟人说这是抗诡气的,就说是‘调理身体的中药’,免得引起恐慌,让柳轻烟的人钻空子。”
两人出了仓库,晨光裹着桂花香扑过来 —— 路边的老桂树开了,细碎的黄花落在肩头,混着药剂的淡香,倒也清爽。晨光小区离仓库不远,走了二十分钟就到,刚进小区门,就听见石凳那边传来哭声,是忘事阿姨,正抱着个发霉的蛋糕盒,眼泪 “吧嗒” 掉在盒盖上,把印着 “生日快乐” 的奶油都泡花了。
“阿姨,您怎么了?” 林默赶紧跑过去,小李也凑过来,把帆布包放在旁边的草地上。
阿姨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发颤:“我…… 我忘了孙子今天生日,昨天特意买的巧克力蛋糕,放了一夜全发霉了…… 他盼这蛋糕盼了半个月,现在啥都没了……”
林默心里一酸,从包里掏出个药剂瓶,拧开盖子倒了 5ml 在瓶盖里:“阿姨,您先喝这个,喝了脑子能清楚点,说不定能想起别的办法。”
阿姨半信半疑地接过,皱着眉抿了一口 —— 有点苦,却带着薄荷的凉,咽下去没十分钟,她突然拍了下大腿,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哟!我想起来了!昨天在云顶商场领的红围巾!那卖围巾的姑娘说‘戴了保平安’,我戴了之后就老忘事,连蛋糕放冰箱都记不住!” 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红围巾,扔在地上用脚踩,“这破玩意儿,害我耽误孙子生日!”
旁边突然传来孩子的哭闹声,是丢奥特曼的小姑娘,正拽着妈妈的衣角跳:“我要奥特曼!黑影把它拿走了!我找不到了!”
小李赶紧跑过去,从包里掏出个小瓶,倒了点药剂在小姑娘嘴里。小姑娘咂咂嘴,不哭了,过了一会儿突然拉着妈妈的手往单元楼跑:“妈妈!奥特曼没丢!我藏在玩具箱最下面,想给你惊喜!昨天忘了,现在想起来了!”
妈妈又惊又喜,拉着林默的手连声道谢:“太谢谢你们了!这孩子昨天哭了一下午,说啥都记不清,现在终于好了!你们这‘中药’太管用了!”
林默刚要回话,小李耳朵里的耳机突然 “滋啦” 响起来,小周的声音急得像要跳出来,还带着键盘的 “哒哒” 声:“林默!小李!快回仓库!三个黑西装带着俩傀儡往那边去了,手里攥着蚀魂符,肯定是冲药剂来的!他们已经到仓库门口了,正砸铁门呢!”
“什么?” 林默的脸一下子沉了,抓起帆布包就往仓库跑,“他们离仓库还有多久?苏晚和陈姐还在里面!”
“最多三分钟!我从监控里看到铁门被砸开个口子,傀儡已经往里面冲了!” 小周的声音都在抖,“你们快点!别让他们伤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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