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渐渐围过来几个看热闹的人,都踮着脚往柜台里瞅,议论声嗡嗡响起:“这破藤蔓到底是什么宝贝,两个人抢着买?”“看这架势,怕是个值大钱的玩意儿吧?”“那个穿黑衣服的看着就不好惹,小伙子敢跟他争,胆子真大!”
男人脸色微沉,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皮包的带子,指节泛白——显然是急用这血玉藤,而且可能没带太多现金。萧尘敏锐地察觉到,男人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微弱的内息,既不像普通人的杂乱气息,也不像纯粹医生的平和气息,倒像是懂些修行门道的人,对药材的认知恐怕也不浅。
“五百。”男人咬了咬牙,报出价格后,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仿佛在说“见好就收,别跟我抢”。
萧尘却没退缩,他看着男人紧绷的嘴角,突然话锋一转,不再提价格,而是转向孙老板,语气平淡地说:“孙老板,您这血玉藤虽然年份够了,但可不是买回来就能用的。这藤生长在阴湿悬崖,吸了几十年寒气,性烈得很,直接入药会伤经脉,必须经过三蒸三晒,而且每次蒸的时候,都要加入沉香水浸润,才能中和烈性,把药力逼出来。要是不懂炮制方法,买回去也是白费功夫,说不定还会害了人。”
这话一出,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惊讶和疑惑——他确实只知道血玉藤是稀有补药,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复杂的炮制方法。他原本是想买来给家里长辈调理身体,要是因为炮制不当伤了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老板也愣了,凑过来仔细看着血玉藤:“还有这说法?我还以为就是普通的老藤呢!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当初就不帮他代卖了。”
萧尘拿起血玉藤,轻轻掰下一小段,展示给两人看:“您看这断面,虽然渗汁,但颜色发暗,说明寒气没散。要是炮制好了,断面会呈淡红色,闻起来也不会有清苦味,反而带着沉香水的甜香。普通人买回去,最多当柴烧,根本用不了。”
男人站在原地,眉头紧锁,陷入了犹豫。他看了看萧尘,又看了看血玉藤,手指在皮包上轻轻敲击——继续竞价,要是不知道炮制方法,买回去也没用;放弃,又怕找不到其他的血玉藤,耽误长辈的病情。两种念头在他心里反复拉扯,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复杂。
就在这时,萧尘掏出五百块钱放在柜台上,声音干脆:“孙老板,这藤我要了。”
孙老板刚要伸手收钱,男人突然开口:“等等!我……”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显然还是没拿定主意。最终,他叹了口气,缓缓退到一边,语气带着几分不甘:“罢了,这藤归你。”他深深地看了萧尘一眼,眼神里有惊讶,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像是要把萧尘的样子刻在脑子里,随后转身走出店铺,黑色的中山装在门口一闪,就消失在人群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萧尘拿起血玉藤,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男人绝非普通人,身上的气场和对药材的关注,都说明他背后有不简单的背景,以后说不定还会再遇到,但眼下,先把刘老的丹药炼制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小伙子,你可真厉害,不仅识货,还懂这么多门道!”孙老板一边给萧尘找零,一边竖起大拇指,“刚才那个先生一看就不好惹,眼神跟刀子似的,你还敢跟他竞价,胆子真大!”
萧尘笑了笑,把找零收好:“我也是为了治病,没办法。对了,孙老板,你那老伙计还有没有其他的老药材?比如年份久点的灵芝、人参之类的,要是有的话,你可以跟我说一声,我有需要的话,还来找你买。”
孙老板连忙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记下萧尘的住址:“好!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跟他说!你要是需要,随时来店里找我,或者托人捎个信也行!”
萧尘拿着血玉藤,走出了古玩店。街上的晨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青石板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暖洋洋的。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血玉藤,指尖轻轻摩挲着暗红色的纹理,心里满是期待——有了这味药引,炼制“固本培元丹”就有了十足的把握,刘老的病情也能更快好转。
回到临时住所,萧尘第一时间把院门反锁,又检查了一遍窗户,确保没有缝隙。炼丹之事涉及《青囊仙经》的核心法门,绝不能让外人看到,哪怕是林雪也不行。他将血玉藤放在桌上,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特制的紫铜炉——这是他从县城带来的,炉身刻着细密的纹路,是按照古籍记载打造的炼丹炉,能更好地聚拢药力。
接下来的三天,萧尘彻底闭门不出,连饭都是提前买好的馒头和咸菜,就怕有人突然来访。第一天,他将血玉藤切成一寸长的小段,用清水浸泡了两个时辰,去除表面的杂质,然后放进蒸笼里蒸——蒸笼是他特意从药店买来的陶制蒸笼,透气性好,不会破坏药力。第一次蒸好后,他把血玉藤放在院子里的竹匾上晾晒,同时拿出自己珍藏的沉香水——这是钱老送他的礼物,用沉香木蒸馏而成,极为珍贵,每隔一个时辰就用棉签蘸着沉香水,轻轻涂抹在血玉藤上,确保每一寸都能浸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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