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岳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身体猛地从阴影中窜出,动作快如闪电,悄无声息。手中的特制消音匕首在惨淡的月光下划过两道冰冷的寒光,快、准、狠!那两个守卫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喉咙处便已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愕与不甘,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甚至没能发出一丝半毫的声音。
几乎在同时,沈安娜如同一道轻盈的影子,迅速绕到书局后门。她早有准备,用特制的工具轻轻拨动门锁,只听一声轻响,后门应声而开。她闪身而入,凭借着之前几次以记者身份采访时对书局内部环境的记忆,以及女性特有的细腻观察力,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逻的路线,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书架之间,很快便潜入了书局的内间。
内间比外间更为狭小,光线也更暗。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线装古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看似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实则每一层、每一格的摆放都隐约遵循着某种规律,暗藏玄机。沈安娜不敢大意,她屏住呼吸,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观察着每一本书的封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在一个靠近墙角、光线最昏暗的书架角落,她发现了那本与众不同的《论语》。书是常见的线装本,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磨损痕迹自然,看起来颇有年头。而在封面右下角,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暗金色樱花标记,在特定的角度下,才会反射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正如山猫所说,极其不起眼。
沈安娜心中一阵狂喜,密码本果然在这里!她强压下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刚想将那本《论语》从书架上取下来。
哒、哒、哒......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的走廊传来,而且正朝着内间靠近!沈安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反应极快,迅速缩回手,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般,敏捷地躲到了一个巨大的、堆满了《四库全书》的书架后面,屏住了呼吸,连心跳都仿佛放慢了。
两个日军巡逻兵的身影出现在内间门口,他们并没有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闲聊。其中一个声音略显年轻的士兵说道:喂,听说了吗?那个叫的,昨天下午被军统的人抓了!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们书局的事情供出来,真是让人担心。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士兵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与笃定:放心吧,就算他招了也没用。上面早就料到他可能会叛变,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一本假的密码本而已,就让那些支那人去折腾吧!等他们自投罗网,正好一网打尽!
墙角阴影处,沈安娜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屏住呼吸,听着那两个日本特务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其中一个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笃定:“放心吧,那家伙受过专业训练,嘴巴硬得很,绝不会开口的。再说,就算他骨头软了,密码本藏得那么隐蔽,他们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
另一个低沉的嗓音应和着,两人的脚步声最终消失在巷口。
沈安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黏腻地贴在衣衫上。她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连带着有些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挪到书架前,目光精准地落在那本线装的《论语》上。这本书,是之前那位同志眼神示意过的关键。
她轻轻取下《论语》,入手微凉。果然,在书脊靠近底部的位置,她摸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凸起,那是一个伪装成书钉的机关。心脏再次不争气地加速跳动,她用指尖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几乎微不可闻,书的中间部分竟像抽屉般弹了出来,露出一个仅容一本小笔记本平躺的暗格。
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皮质封面的小本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就是它!密码本!沈安娜心中一阵狂喜,几乎要抑制不住喉间的惊呼。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刚要触碰到那冰凉的皮质封面,将这本承载着无数秘密与希望的本子拿出来——
“呜——呜——呜——”
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划破了夜的寂静,如同鬼魅的哀嚎,瞬间将沈安娜的心脏揪紧!
“不好!”沈安娜暗叫一声,脑中一片空白,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她触发了暗格连接的警报装置!千钧一发之际,她不再犹豫,一把将密码本抓在手中,那冰凉的触感给了她一丝镇定。她迅速将其塞进贴身的衣物内,紧贴着肌肤,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与责任。随后,她转身就往外冲,动作快如脱兔,不敢有丝毫停留。
与此同时,数百米外的街角,凌啸岳正倚在一棵黄葛树下,看似悠闲地抽着烟,实则一直留意着书局的动静。当那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时,他猛地掐灭烟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得手了!”他心中了然,知道沈安娜已经找到了目标,并且惊动了敌人。他立刻弹身而起,如离弦之箭般向书局内冲去,准备接应沈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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