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冬,点破!”
刀尖轻点,暗红晶石应声而碎!
巨斧尸傀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黑气消散。
慕容垂亦是将全身功力灌注剑尖,剑身亮起刺目光芒,一式精妙绝伦的突刺,趁长戈尸傀动作停滞的瞬间,穿透了其咽喉处的蚀文节点!
长戈尸傀僵立原地,随即寸寸碎裂。
最后那具双剑尸傀,在徐念安持续的星辉净化下,邪力不断被剥离,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被徐凤年反手一刀,斩灭了头颅。
转瞬之间,三具强大的古蜀战将尸傀,尽数伏诛!
“不!怎么可能?!”
蚀日巫祝难以置信地尖叫,他赖以成名的尸傀竟被如此破解!
他疯狂挥舞法杖,催动祭坛上那颗怨魂结晶,“蚀日吞天!给我爆!”
怨魂结晶剧烈膨胀,散发出毁灭性的波动,他要引爆这颗凝聚了无数生灵怨念的结晶,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休想!”
徐念安强忍精神透支的眩晕,双手全力推出,眉心的星瞳几乎要燃烧起来!
所有的星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并非攻击,而是如同一个温暖的茧,将那颗即将爆炸的怨魂结晶层层包裹!
“星辉……归寂!”
光茧内,狂暴的怨念被温柔的星力一点点安抚、净化、超度。
结晶的膨胀停止了,暗红的光芒逐渐转变为柔和的白光,最终,“啵”的一声轻响,结晶消散,化作无数纯净的光点,升空而去,仿佛无数灵魂得以安息。
“噗——”蚀日巫祝遭受反噬,喷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念安,“你……你竟然……”
徐凤年岂会再给他机会?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祭坛上,绣冬刀冰冷的刀锋已经架在了蚀日巫祝的脖颈上。
“说!谁指使你?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徐凤年声音冰冷,杀意凛然。
蚀日巫祝惨然一笑,眼中闪过决绝:“蚀日……永存……”他猛地咬碎了藏在口中的毒丸,身体迅速化为一股黑烟,只留下一件空荡荡的黑袍和那柄白骨法杖。
战斗,结束了。死水潭恢复了死寂,只是那令人窒息的邪气淡去了许多。
徐凤年收起刀,快步走到脸色苍白的徐念安身边,扶住他:“没事吧?”
徐念安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消耗大了些,休息便好。
爹,我们得快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太大。”
慕容垂也走了过来,看着消散的巫祝,眉头紧锁:
“他宁死也不肯透露幕后主使,这蚀日一脉,所图非小。”
徐念安望向祭坛废墟,目光深邃:“他临死前说‘蚀日永存’,恐怕……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们必须查清,他们到底想召唤什么,以及……北莽内部,是否真的有人与他们勾结。”
三人稍作调息,带着缴获的白骨法杖和从祭坛上拓印下的部分复杂蚀文,迅速离开了这片危机四伏的沼泽。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死水潭最深处的淤泥中,一双毫无感情、完全漆黑的眼睛,缓缓睁开,又悄然闭合。
一股比蚀日巫祝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黑暗,依旧在沼泽深处蛰伏。
(第六卷第九章完)
第十章:王庭暗影
北莽王庭,金帐之内,炭火盆烧得正旺,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寒意。
拓跋猗高踞狼皮王座,面色阴沉地看着被侍卫呈上来的白骨法杖和拓印的蚀文。
徐凤年、徐念安与慕容垂立于帐中,虽经恶战稍显疲惫,但气势不减。
“可汗,”徐凤年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万瘴沼泽之事,证据确凿。
蚀日巫祝利用古蜀禁术,残害三国商旅,炼制尸傀,意图不轨。
此杖与咒文,皆出自其手。慕容将军可作证,我等亦是亲眼所见。”
慕容垂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可汗,末将追踪我国失踪商队,确在沼泽中遭遇尸傀围攻,幸得北凉王与小公子相助,方能揭破此阴谋。
蚀日巫祝临死前狂言‘蚀日永存’,其背后必有主使,且所图极大。”
帐内几位北莽老臣窃窃私语,神色惊疑不定。
而坐在拓跋猗下首的一位华服老者,鹰钩鼻,眼神锐利,正是拓跋猗的叔父,掌管北莽刑律与部分秘务的“狼毒王”拓跋烈。
他捻着腕上的骨串,冷笑一声:
“单凭一根法杖,几张鬼画符,还有慕容将军的一面之词,就想定我北莽的罪?
焉知这不是某些人自导自演,故意栽赃,想破坏眼下难得的和平局面?”
他目光锐利地射向徐念安:“尤其是这位小公子,身负古蜀星瞳,据说能沟通幽冥,操控人心。
谁知道那巫祝是不是被星瞳控制了,才做出这等事情?”
这话极为阴毒,直接将矛头引向了徐念安和北凉。
徐念安眉头微蹙,尚未开口,徐凤年已踏前一步,周身刀意隐现,整个金帐的温度仿佛都骤降几分:“拓跋烈!注意你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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