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小羽说的在理,现打的肉确实鲜。不过,干活前得先把场地清理一下。你们看这雪,这么深,万一那家伙窜出来,咱们跑都跑不利索,非得让雪陷住不可。得先把洞口的雪清出一片空地来,方便周旋。”
“对!阳哥考虑得周到!”向羽立刻表示赞同。董大海也点头称是。
说干就干。三人取下随身带着的小铁锹,开始围着树洞前方一片区域清理积雪。
他们将厚厚的雪层铲开,推到四周,硬是清出了一块直径约摸十来米的圆形空地,露出了下面冻得硬邦邦的土地。
清完雪,三人又分头去附近捡拾枯树枝。冬天林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干柴,很快他们就抱回来好几大捆。
陆阳在清理出的空地中央,离树洞约二三十步远的地方,用带来的松明子引燃了柴火。
干燥的树枝很快熊熊燃烧起来,窜起老高的火苗,发出“噼啪”的响声,驱散了四周的寒意。
“有了这火堆,心里就踏实多了。”董大海搓着手烤火,笑着说道,“万一头一枪没撂倒,咱就绕着火堆跟它转悠!”
陆阳点点头,这也是老辈猎人传下来的法子,野兽普遍畏火,这火堆关键时刻能保命。
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撅把子猎枪,确保子弹已经上膛,保险关着。
向羽和董大海也各自检查了装备,三条猎犬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低伏着身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呜”声,紧紧盯着那黑黢黢的树洞。
一切准备就绪。陆阳深吸一口气,解开狗绳。又对向羽和董大海打了个手势,三人呈扇形散开。
准备就绪,董大海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里面正是他精心制作的“秘密武器”——十几个用油纸卷着黑火药、引信外露的土炮仗。
这是上次围猎尝到甜头后,他特意找材料琢磨着做的,威力不大,但动静惊人,用来惊扰仓里的野兽再好不过。
“看我的!”董大海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他抽出腰间的侵刀,在一根长长的枯树枝梢头削尖,然后取过一个炮仗,将尾部用力插在尖头上固定好。他凑到火堆边,小心地将炮仗的引信凑到火焰边缘。
“嗤——”引信瞬间被点燃,冒着火花迅速缩短。
董大海看准时机,手臂猛地一甩,将那挂着点燃炮仗的长树枝,像投掷标枪一样,精准地掷向七八米外那黑黢黢的树洞口!
炮仗拖着青烟和白亮的火星,划出一道弧线,嗖地一下钻进了树洞!
紧接着——
“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猛地从树洞深处炸开!仿佛在那空心树干里打了个闷雷,震得洞口附近树皮上的霜花都簌簌落下。
这声响在山谷清晨的清冷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惊起远处林子里几只歇息的寒鸦,“呱呱”怪叫着扑棱棱飞走。
见树洞没有什么反应,董大海又拿出三个炮仗,依次用树枝串好点燃,扔进树洞。
砰!砰!砰!
三声巨响,把大树都震的一颤。
在后面三声炮仗炸响的同时,树洞里传出一声极其暴怒、沉闷的咆哮!
“嗷呜——吼!!!”
那声音充满了被惊扰好梦的狂怒,震得人耳膜发麻!紧接着,树洞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刮擦、碰撞声,整个老柞树都似乎跟着微微晃动起来!
“有货!大家小心!”陆阳低喝一声,双手紧握撅把子,枪口稳稳指向洞口,身体微微下蹲,全身肌肉绷紧,做好了射击准备。
向羽和董大海也立刻屏住呼吸,猎枪平端,手指虚扣在扳机上,死死盯住那个即将喷薄出危险的黑洞。
三条猎犬更是如临大敌,颈毛倒竖,前爪刨地,发出更加急促和充满威胁性的低吼,若不是陆阳之前严厉约束,它们恐怕已经冲上去了。
洞内的骚动和咆哮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木材断裂的“咔嚓”声,显然里面的黑瞎子被彻底激怒,正在疯狂地向外冲撞!
“准备!它要出来了!”陆阳再次提醒,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话音刚落,只见树洞口黑影猛地一胀!
一个庞然大物,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臊气和暴戾的气势,轰然从树洞里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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