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透,远处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陆阳就醒了。这是陆阳的习惯,早起在检查一遍上山用到的装备。
他轻轻坐起身,看了看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向羽,伸手推了推他:“小羽,醒醒,该起了。”
向羽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两声,揉着眼睛坐起来:“几点了,阳哥?”
“快天亮了,咱们得准备进山了。”陆阳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穿好衣服。
两人收拾妥当,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一股凛冽的寒气瞬间涌来,让人精神一振。
陆阳先去仓房檐下看了看黑虎、黄盖和戴宗。三条狗听到动静,立刻警觉地抬起头,看到是陆阳,亲热地摇着尾巴凑过来,用脑袋蹭他的手。食盆和水盆都还有剩,看来昨晚吃得不错。
陆阳挨个摸了摸它们的头,低声安抚了几句。
这时,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建军披着棉袄走了出来,看到陆阳和向羽已经收拾利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嘿!你俩小子起得够早的!我还说来叫你们呢!”
“大爷,吵着您了?”陆阳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我也该起了。”王建军摆摆手,走到狗窝旁看了看,“狗都精神着呢!挺好!走,进屋暖和暖和,你大娘早就起来做饭了,吃了热乎饭再上山!”
正说着,王爱民大娘也穿戴整齐出来了,招呼道:“阳子,小羽,快进屋!外头冷!早饭马上就好。”
陆阳和向羽跟着进了正屋。没多久,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苞米碴子粥、一盘子金黄的贴饼子、还有昨晚剩下的肉菜回锅热了热,就摆上了桌。
王老爷子也起来了,坐在炕头抽着旱烟,对陆阳说:“阳小子,山上冷,肚子里没食可顶不住,多吃点!”
“哎,知道了,老爷子。”陆阳和向羽也没客气,就着咸菜,喝了两大碗滚烫的粥,吃了好几个贴饼子,身上顿时暖烘烘的,充满了力气。
吃完饭,天色已经蒙蒙亮。陆阳和向羽检查了一下枪支弹药,确认万无一失。
王建军和王建党也都出来了。王建党递给陆阳一个布包:“阳子,拿着,里面是几张油饼和几块咸肉,晌午饿了在山上垫补一口。”
“谢谢三大爷!”陆阳接过干粮,揣进怀里。
王建军神色郑重地拍了拍陆阳的肩膀:“阳子,小羽,山上一切小心!雪豹那玩意儿灵性得很,比熊瞎子难对付多了!千万别逞强!安全第一!找到踪迹最好,找不到就早点回来,以后还有机会!”
“放心吧,大爷,我们心里有数。不过,有个事和你们说一下。晚上我们就不回来了,在山里住。陆阳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王建军一听陆阳打算在山上过夜,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脸上写满了担忧:“啥?在山上住?这冰天雪地的,可不是闹着玩的!阳子,我知道你本事大,可这大冬天的,山上夜里零下二三十度,万一……”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急切:“不行不行!太冒险了!大不了早去早回呢!安全第一啊!”
陆阳理解王建军的担心,但他心里早已盘算清楚。:“大爷,您放心,我们不是头一回在山上过夜,有经验。来回上下山太耽误工夫,而且雪豹这东西,您也知道,白天多半趴在哪个石头缝里歇着,傍晚和夜里才是它们活动的时候。就靠白天找,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碰上呢。”
他见王建军还想说什么,又补充道:“我们带了火柴、还有厚帐篷和皮褥子,找背风的地方扎营,冻不着。顶多一个星期,不管找没找到,我们都准时下山回来,绝不多耽搁一天。”
陆阳的分析让王建军一时语塞。他看着眼前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王建军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重重拍了拍陆阳的肩膀:“唉!你这孩子……跟你爹一样,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行吧……既然你都想好了,大爷再多说就显得絮叨了。”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浓浓的关切:“但你必须答应大爷,万事小心!感觉不对劲,立马撤!啥都没有命重要!吃的带的够不够?要不让你大娘再给你们烙点饼带上?”
“够的,大爷,准备得很充分。”陆阳见王建军松口,心里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加十二分的小心,完完整整地去,平平安安地回。”
王建军看着陆阳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也无用,只能再三叮嘱:“一定一定多加小心!随时注意天气,要是变天了,千万别硬撑!我们在家等你们好消息!”
“哎!记住了,大爷!”陆阳和向羽齐声应道。
“行。趁天亮了,赶紧出发吧!”王建军说道
陆阳和向羽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牵上三条已经急不可耐、不断拽着链子的猎犬,向王家人道别后,推开院门,向着白雪覆盖的后山深处走去。
过年前后是东北最冷的时候。寒气像细密的针尖,能穿透厚厚的棉衣,直往骨头缝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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